“蝉衣阁...你...你们行事...心狠手辣...为武林所不齿!!!”
言子卿纠正他:“心狠手辣?我看他们对你就十分礼敬,让你还有力气在这里废话...”
说着一声口哨过后,血葫芦的另一只眼睛也变成了血窟窿。
言子卿召回了奥苏,看它意犹未尽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冲血葫芦接着说。
“你知道鹰、雕、鹫等猛禽在啄食兽类时,除了先啄伤眼睛以外,还喜食什么部位吗?”
血葫芦疼得直抽气,嘴里还不停地咒骂:“你...你得不...得不了好死...”
言子卿不理他,继续道:“它们用尖利的喙把兽的眼睛啄瞎,兽失去视力便无法有效地进行反抗。之后,猛禽们就在兽的肛门处下口,三两下就、啄出大肠头,把肠子唏里咕噜拖出来。兽类被抽了肠子,更无力反抗,猛禽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饱食其肉...”
讲解过程中,奥苏都十分兴奋,时刻准备着只要言子卿一声令下,它就会冲向血葫芦两腿之间,将肠子拖出来美餐一顿。
血葫芦开始浑身颤抖。
言子卿依旧声音清朗:“因为行刑的方式有些像抽龙筋,所以古时人们管这种刑法也叫做,哪吒闹海...”
血葫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早就听闻蝉衣阁阁主,是个有着玉面修罗名号的狠角色,只是他没有想到,说起这些已经失传已久的残酷刑罚,这位有如谪仙的男人却好似如数家珍。
言子卿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尽头,短促地口哨伴随着鹰隼尖利地叫声,在阴暗的地牢中好似勾魂的厉鬼在嘶吼。
就在那阵风快要临近自己身边之时,血葫芦心理接近崩溃,大声喊道。
“我说!我说!!”
他只后悔自己没在还有眼睛的时候,看清楚这玉面修罗的样子,光听声音他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姓名?”
“杜勇夫。”
“身份?”
“鸣刀第二代执刀长老。”
“为何进京?”
“奉...令,回朝受领...协助嫌犯入...京,审...审问之事。”
“一个江湖人,协助护送嫌犯入京,你奉谁的令?”这句话是言子卿亲口问的。
杜勇夫迟疑着:“奉...奉...”
言子卿:“我耐心有限。”
“奉...原征西都督徐康的令...”
“身份?”
言子卿身形压近,给足了杜勇夫无形的压迫感。
“鸣刀派...”
“身份!”
言子卿声音阴冷到了骨子里。
血葫芦知道自己瞒不过去,无奈回答。
“原...西凉...军统属...昭信...校尉。”
言子卿带着奥苏走近血葫芦,鹰隼的尖喙就在其耳际摩擦。
“七年前镇西将军萧肃叛乱一事,可是你将消息传回?”
“...是...”
血葫芦供认不讳。
“整个西凉军全军覆没,为何只有你...逃了回来?”
血葫芦似乎不愿回忆起这段往事,回答地支支吾吾。
“因...因为有人...提...提前告知...让我早...一...个时辰...就离开了军...军营...”
言子卿双目赤红。
“是谁,提前告知于你?”
“兵部...太仆寺寺守...”
血葫芦和盘托出。
言子卿捏紧的拳头捣在一旁的立柱上。
片刻后,语气恢复了正常:“你原是西凉军校尉,该知道临阵脱逃构陷主帅的下场是什么,还有什么要求么。”
血葫芦知道身子震颤了一下,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给...给我个痛快...”
言子卿从暗牢中出来,这才摘下面具透口气。
看着天色有些阴沉,不难看出将有雨水落地,他拉紧领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污渍。
指节分明的手伸向司墨,对方意会,往他手心放上一枚糖果。
“先生去哪,带上伞吧。”司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