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座位上起身,近前观看,没想到一阵风吹来,用手去挡,随即感觉到身上脸上开始钻心地痒。
“你这画上有什么东西?!”宫女首先想到的就是祝南星的画上有古怪,随即大声质问。
两个拿画的侍从也浑身不自在地扭动起来。
一旁的宫官儿赶忙上前维护:“大胆祝南星,竟然敢暗害皇后!?来人给我拿下!”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言子卿也不例外,可他想要冲上前去求情,却被就近的侍卫给按住身子。
祝南星悄悄给他打着手势,示意他不要惊慌,好戏还在后头。
皇后此刻身上脸上痒地钻心,是贴身宫女在一旁拉住她想要抓脸的手。
“娘娘可不能抓呀,抓坏了要留疤的。”
眼看着侍卫上前来就要将自己拿下,祝南星不急不忙地辩解。
“妾自幼学医,请娘娘允许妾上前查看。”
皇后没说话,宫女却说话了:“你把娘娘害的还不够惨吗!?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她拿下!”
侍卫马上将祝南星双手反剪在身后,就要带走投入大牢。
祝南星也不反抗,继续说:“太医院来人少说还有一时半刻,到时娘娘的容颜恐怕有损。”
女人的脸那是多重要的东西,皇后听此拦住了侍卫。
“你说你能解,可是实话?”
祝南星点头:“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好吧,那你上前来。”皇后招手。
“娘娘…”宫女劝道:“不可相信她一面之词啊。”
皇后没好气道:“那你给本宫治脸?”
宫女低下头不再说话。
祝南星稍稍活动一下被扭疼了的胳膊,走上前来,刚要查看一下皇后的脸,却听到皇后低声威胁她。
“若是你治不了本宫的脸,本宫,就治你的死罪。”
祝南星微微含身,算是默认,随即抬起眼睛仔细观察皇后的脸。
脸颊的一些地方已然微微泛起了红肿,之中细如米粒的疙瘩密密麻麻地浮现了出来,若是用手挠破,保管留下疤痕。
不过这等小病小痒可难不倒祝南星。篳趣閣
她命令宫女打一盆清水来,将画布放在水中,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往上面撒了些什么,静待了不大会儿功夫,将画布撕下一角从水中捞出,整张敷在了皇后的脸上。
皇后本来脸上奇痒难耐,一挠又火辣辣的疼,此刻被湿润的画布一贴,顿感清凉,灼热和痒痒的感觉也缓和了许多。
细细闻了闻,脸上还有芳香四溢,着实惬意。
祝南星见皇后安静了下来,又用手帕沾了水去给那些侍从擦洗沾染了痒痒粉的皮肤。
不多时,她取下皇后脸上的画布,又让人拿了铜镜过来。
“娘娘请看。”
皇后身上的异感已然消失,正在享受那画布带来的清凉与舒适,此刻听祝南星的话睁开眼睛,脸上别说红肿和小痘消失不见,就连肌肤也比平时看起来透亮了许多。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无非就是祝南星好手段,这一时片刻的功夫,就连太医院来治恐怕都不能如此快生效。
皇后见容貌无损,放下心来,瞥了一眼跪在旁边的祝南星问道。
“刚才你在本宫脸上敷的是什么,竟有如此功效?”
祝南星道:“回娘娘的话,不过是些寻常草药,妾闲来无事自己所制敷面的药贴,可清热消炎,补水洁面。”
“哦?”皇后觉得甚是奇特,同时也对祝南星的医术有赞赏之意,不忍再罚她:“念你之前是无心之失又救治有功,功过相抵,你下去吧。”
祝兰芝觉得可惜,就差一点,皇后怎么不马上叫人将她拿下呢。既然一计不成,祝兰芝故意用孟雪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她怎么刚好就有解药呢,别是故意的吧…”
孟雪觉得这是个让皇后注意到自己的好机会,抢在祝南星回话之前说道。
“娘娘不可!在座这么多人献礼都相安无事,怎么偏偏到了她这娘娘刚好就中了毒,又那么巧她又有解药,说不定是早有预谋,暗害了娘娘再救治邀功的,用心歹毒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祝南星弯弯嘴角,果然上钩了。
皇后听了孟雪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向祝南星道:“你怎么说?”
祝南星收起表情伏低身体:“娘娘中毒实属偶然,并非妾所为。”
“偶然?!”孟雪嗤笑,头脑一热就想着乘胜追击:“真是笑话,娘娘所中那蜜萝粉毒岂是随处可见的?”
祝南星眸子一亮,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世上可令人奇痒难耐的药粉何止千余种,你怎知娘娘中的是蜜萝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