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祝南星对贺氏母女可谓是了如指掌,她们心里那点弯弯绕,听她们说话看她们做事就能猜出个七八分。ωωw.
以前琢磨着抢铺子,现在好了,想要连人带铺子一起抢,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祝南星抱着手往言子卿旁边一站,有种宣示主权的意味。
“如果祝大小姐没事的话,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说罢拉着言子卿就要走。
“你们还没吃呢啊?”
祝兰芝挡在言子卿面前,笑盈盈道:“正好母亲在家准备了饭菜,不如随我回府用饭吧。”
她眼里全是言子卿,完全把一旁的祝南星当空气。
正在三人明里暗里较劲的时候,人群有人惊叫起来。
“哎呀!你们看那个妇人怎么回事呀?”
祝南星闻声一看,只见方才那个冒充自己娘亲的妇人,此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
她连忙上前查看,脉都没来得及号呢,那妇人两腿一蹬没了气息。
“怎么回事?这人不会死了吧?”
“你看她动也不动,不是死了是什么?”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她不会是吃了回春堂的药才...”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这人是在回春堂门口没了气的,之前又跟祝南星起了不小的冲突,加上是不是来讨要草药,她出了事,回春堂和祝南星一时半会儿是有理也说不清。
祝兰芝装作惊慌。
“哎呀这怎么还出了人命了?哪位好心的帮忙把官差叫来吧。”
祝南星冷眼看她。
刚才妇人在店中找事的时候没想到让官差协调,现在可能牵连上自己了,到想起来报官了,真是好一颗黑心。
见祝南星对自己怒目而视,祝兰芝唉声叹气。
“妹妹你别怪姐姐大义灭亲,这人命关天,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官府到时自然就会放你出来了。”
最好在里头能扒你一层皮,放出来的时候只剩半条命。
祝兰芝只要想到祝南星之后的倒霉样,心里就格外舒坦。
祝南星知道眼前的情况,自己免不了要去公堂走一遭,对言子卿说。
“账目和货单都在柜面上,告诉司墨好好对照着检查下后院的药材,这样取证的时候我们不至于太过被动。”
“还有记住了,你只是东家负责出钱,剩下的一概不知懂吗?”
言子卿见都这个时候了,她做起事来依然有条不紊,不忘了把别人先摘出来,心道临危不乱不愧是我夫人。
可是转念一琢磨,这之前得受了多少欺负,现在才能如此独当一面,不禁又有些心疼。
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别担心,一切有我。”
祝南星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开口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点头笑笑。
不大一会儿功夫,衙门里就派了人来。
临走前祝兰芝还特意给祝南星“宽心”。
“妹妹放心,这段时间有我帮忙照顾铺子和先生。”
祝南星大大的白眼送给她: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阴冷黑暗的牢房里,常年斑驳着潮湿腐朽的味道。
无尽的黑暗在这里就是永恒的主题。
祝南星抱膝而坐,身靠着湿冷的墙壁暗暗等待着什么。
渐渐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祝南星的牢房门前。
“怎么又弄到这里来了?”
祝南星一抬头,就看到莫怀黑着一张脸。
“还不是贺氏她们,我都习惯了。”
莫怀拿小石子丢她的膝盖,力道不大,却让她疼得吱哇乱叫。
“看来腿还没习惯啊。”
祝南星揉揉膝盖,摸到近前扒着牢门,可怜巴巴地用眼睛看着莫怀。
“师父,那坏人作妖能怪好人太好欺负嘛?你这个思想可不对。”
莫怀扔过来一个包袱,里面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也就走个过场的事儿,你安静待两天就能出去。”
祝南星刚要点头称遵命,狱卒带着一个食盒就进来了。
“祝南星,有人给你送吃的来了。”
莫怀看看那食盒对祝南星说:“不错,有人惦念了。”
祝南星有那么一瞬间的脸红,拿过食盒退了两步,把自己藏在了阴影里,胡乱塞了两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