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我的东西!”
“以为早已将这帕子销毁,是么?”
原来是从隔间转入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女,她貌若天仙,眉眼含笑。
“你嫉妒孙氏有这样美满的家庭,嫉妒她夫君体贴儿女乖巧,在你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冯老爷这样的男人。
他善良又宽厚,这样美好的感情是你一辈子都不曾拥有的,于是你想要。
可是孙氏不死,你要怎么得到呢,毕竟冯老爷可是个连通房都没有的男人。”
大人连忙下来要把自己的椅子让给玲珑,丹儿摆摆手表示不必。
“于是你便横了心,要孙氏的命,可怜孙氏临死前还将你当作好姐妹。
你害她的时候,可曾想过,若非孙氏好心,你早已饿死街头?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你这样的人……”
“死一千次一百次都不为过!”
刑狱大人厉声说。
这一吼声音浑厚沉重,重击在苏如歌心头,她原本跪在地上,此刻也承受不住,丹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戳中了她的心窝子。
“你又知道什么!你又不是我!”
“别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去怨恨过得好的人啊。”
丹儿真是搞不懂,为何许多人类都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不幸福不是很正常的吗?”
说是爱慕贵人,其实是贪慕虚荣,做花魁的时候也不乏真心爱慕愿意为她赎身之人。
可是心高气傲哪个都看不上,不愿意去过平凡普通的日子,用傲人的美貌与青春造就了悲哀的下半生。
她又不能吃苦,便跟了品行败坏的沈大,可又看不上沈大,就又跟村子里来的卖油郎私奔。
嫉妒孙氏,便要抢孙氏的丈夫与孩子。
结果冯老爷一家人真的让她这个从来不懂得真心付出的人动心了,她真的去爱了、去呵护了,却忘了这是她偷来的。
小心翼翼维持着表面上的平稳,却忘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能瞒着五年十年,难道还能瞒一辈子吗?
“圣女所言极是,似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刑狱大人刚正不阿油盐不进,惟独对圣女很是钦佩,对丹儿几乎是盲目信任,跟皇帝一样,都是某一方面来说特别天真的家伙。
就好像苏氏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刑狱大人却坚信人间应有正义与公道。
“凭什么!”
苏如歌看着眼前明媚绝美的少女,她青春年少,有着绝世的美貌,尊贵的身份,人人追捧爱戴,可她知道什么,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为自己打算有什么不对!孙氏自己短命,难不成是我的过错!”
若是有年轻貌美过,兴许不会如此恼恨,可偏偏看着丹儿,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是她已经逝去再也不会回来的年华,嫉妒就跟毒虫一样啃啮着五脏六腑,以至于口不择言。
看到这里,冯老爷一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堂下的苏如歌状似癫狂,哪还有平日的温柔贤惠,竟全是装出来的好!
“别叫得这么大声,看,你男人跟你的儿女们都被你吓坏了。”
苏如歌这才如梦初醒,也不知为何刚才自己迷迷瞪瞪不受控制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眼见冯老爷红了眼眶,眼泪掉下的同时,还拿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终于开始惶恐了。
“老爷你听我解释……老爷……”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你最渴望的美好的感情,世上许多人都有,偏你是没有资格得到的。
以后就在牢里享受你的余生吧,你这样的人,活着可比死了痛苦多了。”
冯家人还处于这事实中无法清醒,苏如歌费尽心思得到的家庭与幸福,终将离她而去。
甚至会恨她,以她为耻辱,将她视为仇人,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了。
啊,也许还是有的,比如说牢房里那些凶暴的女囚。
后续那就跟丹儿没关系了,先一步离了正堂,偏厅里有一人在饮茶,正是沈殇。
他眉目平淡,耳际还听到苏如歌的哭喊与挽留,然而已心如止水,掀不起一丝波澜。
苏如歌被拉下去的时候,冯家人已经离开了,签字画押后被收监,恰好看见与丹儿相携而出的沈殇,那张绝望的满是泪痕的脸上顿时又全是恨意。
“…是你!是你毁了我的生活,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你这个不该活在世上的畜生!你永远都是个父不详的杂种!”
丹儿手一抬,苏如歌便发不出声音来,惊恐地瞪大眼,只觉唇齿剧痛,张嘴一呕,竟是满嘴鲜血淋漓,吐了一地碎牙!
玲“原本没想着怎么着你,既然你主动送上门,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苏如歌的眼睛瞪到极限,只觉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在被利刃搅动,除此之外一时是极致酷热一时又是零下冰寒,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一时间恨不得立时死去!
而丹儿不过是将沈殇幼时从她那里得到的毒打,翻了个倍作为礼物赠与她,伴她余生而已。
“鲁国公已被贬为庶民。”
沈殇的声音很冷。
苏如歌疼到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曾经梦想的开始也是破碎。
毁了她一生的那个男人居然没有要了沈殇的命,还被谢弄倒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你应当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沈殇很平静地告诉她。
“本朝有一位医死人生白骨的国师,你大约听过。”
上到耄耋老者,下到垂髫小儿,已经被编成歌谣传唱的国师与圣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苏如歌自然也知道。快穿之她百媚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