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的一声嘀咕,被沈柔音听了去,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宫和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苏云溪眼见清月被欺负,也是护短:“音侧妃这是在说自己的奴婢吧?不能插嘴她也插嘴好多回了!”
玉雅扶着正在生气的沈柔音:“苏云溪,叫你一声县主你就是县主了吗?骨子里的村妇你是改不了的!侧妃教训你是为你好,你别给脸不要脸。”
苏云溪冷笑:“本县主教训你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奴婢也敢在这里汪汪叫!”
叶慎玦身子微侧:“本王面前,一个贱妾和奴婢也敢那么放肆,轰走。”
这是他第一次轰人,也是第一次看不起人,主要是为了苏云溪。
苏云溪一脸显摆:“回去学学怎么做人,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天天的狗叫,烦不烦人?”
沈柔音被撵走,还不忘拉踩:“你来这里是为了攀高僧的吧?不如来求求王爷?王爷可是高僧很熟呢!”
见苏云溪理都不理她,气得直跺脚。
叶慎玦在苏云溪耳边低声道:“本王认识高僧,他法号一空,带你去认识一下吧?”
苏云溪踢了一块石头在他脚边:“你也觉得我是喜欢攀高枝的人吗?”
说着,加大步伐,加快脚步,愤愤离开。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清月对着江鹤鸣也哼了一声,吓得他连忙跟上去。
叶慎玦笑着摇头。
如风显摆:“看吧,关键时候九爷身边只有属下。”
……
苏云溪一回到禅房,沈柔音就带了高僧过来恶心她。
虽说是高僧,却没有高僧的老态。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头上已经有九个戒疤。
“贫僧一空,这位可是照清小友?”
苏云溪很规矩行礼。
沈柔音抢话道:“高僧,苏县主出家就是闹着玩了,您别当真。您看她,本宫就说她压根就没慧根,还出家呢!也就是骗骗世人的。”
“阿弥陀佛。”一空没有说话,低下头,看见看着地面。
沈柔音还是不依不饶:“要是苏云溪在觅锦禅寺出家,大师会收她吗?”
一空的声音很空灵,也很富有磁性的低沉:“照清尘缘未了,贫僧不会收。”
沈柔音满脸得意:“本宫就说她没有佛缘,连大师都不会收她。依本宫看啊,这三年你就别修了,到时候让陛下治你个欺君之罪!”
一空并没有想继续听沈柔音尖锐声音的样子,问苏云溪:“照清觉得,念佛对你而言有什么?”
苏云溪声音平缓,一股江南水乡的书卷气扑面而来:“念佛即是修身,更是修神,人心一处的静谧,礼佛在心不再行,达到心行合一方为真理。”
一空满意点头:“若是照清的尘缘了了,必能成为高僧。”
苏云溪推脱:“尘缘且看,若是修的尘缘了了,又有什么乐趣?”
“照清洒脱,是贫僧比不上的,受贫僧一拜。”
沈柔音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一空大师,若不是本宫看你和楚王有些交情,不会对你那么恭敬。”
苏云溪在为一空的未来担忧,一空却没有一点畏惧。
“出家人超脱世俗的束缚,能像照清在世俗中修习的寥寥无几,音侧妃只管那么做,贫僧本就无心多管。”
“好一个无心多管!”沈柔音拍拍自己的袖口,“本宫这就去告诉王爷,让他治你的罪。”
沈柔音远走,一空随意的坐在木桌前,倒了一杯茶。
“刚才装那么久,好累。”
什么情况?
他示意苏云溪也坐下,笑道:“苏姑娘说的,在心不在行。九爷是贫僧老友,也是贫僧最佩服的,苏姑娘当然就是贫僧的朋友。”
这个叶慎玦,到底有多少还是苏云溪不知道的?
“九爷和您?”
“叫我一空就行了,当时给你起法号的时候,九爷还来问我了。这个‘清’是我起的,未见你就觉得你冰清玉洁,配得上。”
清月拿了两个烧饼进来:“姑娘,这可是梅菜干烧饼,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她嘴里的烧饼才刚咽下去,见到一空,连忙藏好。
一空笑着看向她:“你藏什么?贫僧像是个古板的老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