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依旧蠢如猪狗。”嘴唇一张一合,丝毫不掩嘲讽。
反应过来的卢锦绣抬手想打人,却被凌暮歌冷冽的目光吓得愣在空中,只能气急败坏扔出一句“凌暮歌,你就等着出丑吧!”然后夺门而出。
清枝忍不住担忧,“小姐,她分明是故意为难您,只怕这场表演她也会使绊子,要不……还是算了吧?”
凌暮歌冷下神情,“你和四妹连话都说的一样。”
见状,清枝忙噤声,不敢再说一句。篳趣閣
“出去吧。”
“是。”
清枝这样的人,重要场合她不会再用。
好在,今天就可以处置她。
高台上,卢锦绣已经一侧坐下,见凌暮歌来了,挑衅一笑。
“那便开始吧。”
“等等。”
“你害怕了。现在可来不及了。”
“谁说我害怕了。”凌暮歌冷冷出声,脸上有些孤傲,对着一旁的公公低语几句。
很快便有两名太监在台上摆了一幅大的宣纸,墨水和毛笔一应俱全,摆放在卢锦绣的不远处。
阁楼之上,众人瞧见凌暮歌的架势,虽然没有出言阻止,但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她这是要做什么?”底下起了议论,吸引了部分没有将目光投向台上的王孙公子。
“凌三小姐这是……想要在起舞之际作画或者写字?”淑贵妃忍不住出声。
“往常的宴会,凌三小姐从未表演,今日愿为皇后献艺,想来是她精心准备了。”柳贵妃笑着看向了颖皇后。
自知晓柳贵妃拉拢过凌暮歌后,颖皇后便有些不喜,如今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看似夸奖,实则故意在众人面前凸显凌暮歌的桀骜不驯,意图孤立凌暮歌。这样一来,凌暮歌便只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这话尤其冲着颖皇后来,只可惜……算盘打错了。
“本宫瞧着,那卢府贵女,同凌三小姐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见颖皇后没有吃招,反而替凌暮歌开脱,柳贵妃心中不解。
“传闻凌三小姐不是吃亏的主,看着这模样,会狠狠将卢锦绣压一头了。”沐千尘冷不丁出声,一脸地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七,没大没小的,怎能直呼人家的闺名,还不快住口。”东凛帝轻斥一句。
“儿臣遵旨。”沐千尘不情不愿点头,只是那看好戏的模样,俨然如同发现一件趣事一般。
淑贵妃乃至柳贵妃心中都不免有些担忧:七皇子若是对凌暮歌感兴趣,这可如何是好?
台上,凌暮歌已经重新站定,将目光投向卢锦绣。
后者冷冷一笑,眸中带着瘆人的寒光:凌暮歌,你打我,我便让你也在众人面前出糗,看是你的脚快,还是我是手指快!
卢锦绣的乐声响起,一开始还比较缓慢,凌暮歌便配合着起舞,长袖卷起毛笔,一个转身便开始作画。
但片刻后,伴随琴声斗转逐渐高昂,凌暮歌的步子动作也愈发快捷,毛笔几乎不能点地便被移走。
琴声一直高昂不减。
“那卢家小姐这是做什么?姐姐当初打她,也是为了她好,如今明知姐姐不善舞艺,却要恩将仇报吗?”
不知情的人听见这话,已经是一头雾水,但显而易见的知道,太师府嫡女方才打了别人府上的千金。
“为她好?且不说这曲子本就如此,只说凌暮歌不由分说便冲上来打锦绣一巴掌,这也称得上为她好?歆儿,你人善良,但这般愚善,终究不好。”
一女子轻声打断,甚至将凌暮歌打人一事抖露出来。之前没有长辈在场,此刻听见后,各家面色各异,低声交谈起来。
王氏身边说话的人眸色也跟着变了。
凌云妗抬眸,静静观看台上舞蹈,心中已经知道凌云歆的技俩:两面三刀。
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如今凌暮歌为人议论,她心中畅快,却也不想想,自己是借了谁的光。
凌云妗暗自摇头:真是目光短浅。
正当众人都议论纷纷时,不远处传来了截然不同的声音。
“没有承到家中长辈的优良作风,背后嚼人舌根,被抓包罢了,难道这也值得记恨吗?”顾羽笙浅笑着,看向自家母亲,“还是说太常寺卿家风如此,引以为傲呢?”
“母亲,您有所不知,这也算是一件趣事……”
台上,凌暮歌的身形舞步已经快到看不清,毛笔早已被撂回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