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曾听闻，她向佛祖许愿，愿得一心人。”

王氏若有所思点头，“前些日子我去布庄采买，听到布庄老板也提过这个传言。”

凌云妗面色微微惋惜，“齐王殿下府中已经有了怀孕的侧妃，与她所愿相悖。”

“可真是不知福。”王氏微微摇头，却又叹息，“她如今也有拒绝的资本。”

“罢了，跟母亲回去吧，还有些事务要交待你。”王氏说着，便和凌云妗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堂。

凌云歆则站在原地难以置信。

她知道有这么回事，可那时凌暮歌年纪还小，她没想到现如今，凌暮歌居然还是这个想法。

再者，这个传言已经传入坊间，想来……

想到自己方才的言语，凌云歆有些懊悔。

她说错了话。

此刻没能如愿获得皇后娘娘的重视，她只能依附凌暮歌。

该怎么办呢？

夜里，凌暮歌正在临摹凌云歆的字迹，窗边一缕微风拂过，油灯熄灭。

凌暮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凌暮歌沉默半晌。

“阁主从前只是有些癖好，不想一日不见，怎得又多了一个癖好？”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揽住凌暮歌的腰，两人从窗户飞了出去。

有了前一日的教训，凌暮歌主动揽上慕清亭的腰身，没有捣乱。

“到了。”

还未到秋天，但凌暮歌只觉得周身清凉，风也比寻常时候更大更冷更刺骨了些。

凌暮歌站在了地上，转了一圈，这才发现慕清亭将自己带来了高山之上，这山上覆着一层积雪。

难怪如此生冷。

“阁主这是……”

“今日心情好，教你轻功。”慕清亭说着，朝着高山深处走了去。ωωw.

凌暮歌也只好跟着上前。

越往深处走，便愈发寒冷，四下结的冰也越来越多。

直至两人进了一个山洞，慕清亭随意指了一块七尺高的冰柱。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跳上这根柱子。”

……

“阁主，我没有习武的根基。”凌暮歌企图打消慕清亭不切实际的设想。

“我只做一次，你看仔细了。”慕清亭好似并未听见一般，“将全身气息下沉丹田，再一跃而上。”

“看懂了吗？”

……

“阁主，可以再示范一次吗？”

“本阁主耐性不好。”慕清亭恣意地说着，人已经在冰柱上躺了下来。

凌暮歌无法，只好细细回想慕清亭的动作神态。

他脚上先发力，可最后上去之时分明是腿用力，腹部也……

凌暮歌只好一次次尝试。

终于，起跳比原来高了些许。

凌暮歌暗自窃喜。愈发沉下心来，开始提气。

一个时辰后，凌暮歌果真凭借一己之力，登上慕清亭旁边的冰柱。

“我这是……成功了？”

慕清亭亲眼见证了凌暮歌的进步，嘴里呢喃着，“果然是个好苗子。”隐隐有些欢喜。

“想不到，我居然也有会轻功的一天啊——”凌暮歌刚兴奋片刻，脚下一滑，便摔了下去。

本以为会摔个四脚朝天。

却意外地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一睁眼，慕清亭深邃的眸光映入眼帘，似要将凌暮歌深深印入心底。

凌暮歌甚至能感受到慕清亭的心跳，同她一般，有片刻的凝滞。

慕清亭好闻的淡淡墨竹香萦绕在凌暮歌的鼻尖。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的目光连接在一起，舍不得移开视线。

四周寒气缭绕，隐隐有水声潺潺，纷纷扬扬，如落花般泄流，肆无忌惮，点点滴滴，也落在了她的心间。

这面具下的另外半张脸，究竟是何模样？

凌暮歌控制不住，缓缓伸出了手。

看着凌暮歌的手逐渐靠近，慕清亭本该将制止，却出奇地没有动作。

手渐渐靠近，一寸，两寸，三寸……

终摸到了慕清亭的银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