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酒楼的房间，我也开始整理思路，首先出于好奇看了看一一下午看的书，书名是《柳如是别传》，游戏里的图书当时直接购买了多个国家图书馆的数据接口，想不到当时的严谨，让这些文学作品可以展现给千年后的人，真的是让人欣慰。再看一一画的那张图，在无聊的风旁边，标有“动机？”和“是-嗜虐者？研究人员？否-被利用？”等等字样，难怪这鬼机灵见到了同事先用鉴定看一下，原来她早就怀疑这个无聊的风就是自己的同事了。
估计时间还早，我把那一堆奖品都收拾摆放了一下，不知不觉间，一一已经推门进来了，看到我在摆弄那些物件，开心地说：“我正好也惦记着这些呢，你倒是懂我心思了，还是我来布置吧。”说完就拿过我要放到浴室的一对牙杯，放到了书桌上。“我在这边又不用刷牙，还是当水杯用吧。”那是一对印着兔子的情侣牙杯，一蓝一粉，是捞金鱼的奖品。
她收拾起来雷厉风行，还似乎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不错，我也不想催她，自己坐在书桌上，双手扶着桌面，看着她换上自己的兔子睡衣跑来跑去，想象着她在那边的世界，是不是也顶着vr设备哼着歌满地跑，不禁笑出了声。她听到我的笑声停下了脚步说：“怎么了？仁哥哥。”这一句“仁哥哥”说得清脆，但听起来酥软，让我有些飘飘然。“没什么，就是想象着你在那边世界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怎么不叫‘陆大哥’，突然改成‘仁哥哥’了？”我反问她。
她收拾完东西，不慌不忙地走到我面前，拉过椅子骑坐在上面说：“你不喜欢，还是害羞啊？你今天下午开始也不叫我伊依一，而都叫‘一一’了，你没有发现吗？语调可比我叫的深情多了。”说完，就用大眼睛直直看着我，好像下棋将死了对手的小孩，在盼着对手说出认输一样。“我投降，我觉得太害羞了，那叫仁哥可以吗？”我举起了双手。“咱们还是先说说调查结果吧。”
“好吧，那就先叫你‘仁哥’，那个等以后在叫。”她傻笑着说，“离间是没戏啦，冯熠和柳江风现在是情侣关系，以后要带柳江风到现实世界生活，为了柳江风她要放弃自己的学位和工作，在家相夫教子当个幸福的小女人。柳江风虐杀玩家的事情她大概不知道，俩人现在正在约会呢，已经在柳江风城南的房子里同居了。”
因为信息量太大，我有点摸不到头脑。“也就是说，俩人这两天相遇，一见钟情，甚至谈婚论嫁了？”我搔着头发，“这都是我们假设里最不可能的情况吧。这下真是难办了。”
“所以说啊，仁哥你还是太把我当小孩宠了，这种程度的谎言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不用这么认真的捧场。”一一突然变得严肃，像做体操一样快速坐正了椅子，并转向我面前。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纸说：“开服两天确认的情侣关系本身就不值得信任，就像你和鸾姐姐一样，双方有利益关系才是可能的。先说冯熠，今年33岁，是个考古迷，除了历史之外没有任何她感兴趣的东西，不管柳江风在你们那个年代算不算帅气，以冯熠的性格不可能对他一见钟情。冯熠在所里人气不算低，起初一直和一些男同事组队，我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刚从一个同事那里得知，冯熠离开队伍是昨晚自由活动以后，也就是柳江风一边扮演大侠一边虐杀新手的当晚，之后她就成为了柳江风的代言人，今天一直和柳江风一起行动，中午在东山楼遇到咱们的时候，冯熠说自己因为看到了我觉得害羞所以回避了。下午俩人继续和其他玩家组队，因为仁哥你透露给大家的地落符打铁甲兽的方法，大家效率都提高了，所以很多人和他们组队，或者说很多人和柳江风组队，冯熠一直在东山楼联系下一个队伍，柳江风的组队条件是五人一队，只在二层打，帮每个队伍打六只，自己要一只铁甲兽的尸体，之后自行离队，如果遇到野人，他会离队吸引仇恨，掩护队友，自己断后。再说一下柳江风，任何人口中都是完美的大侠，冯熠口中一见钟情的人，仁哥你认定的连环杀手，如果他的等级如你所说，他完全有实力将所有一切都处理好。而要揭露他的身份，我们在没有陈卓帮助的情况下击杀他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自保能力不足的仁哥请务必和他保持距离。只要有多名玩家目击到他就是面具杀手，就可以了，因为玩家就算被杀，也会回到医馆散播信息，我们需要的是一些比较有话语权的玩家加入。我明天会去我爸的办公室看一下内测人员名单，挑选一下适合的人。”
我听着她说的方法，其实我真的把冯熠说的一见钟情当真了，此刻感受着一一的智商碾压，让我这个原始人略感羞愧。“那我不是很理解，这个柳江风是如何安排行动时间的呢？目前看来他应该是分身乏术。”我提出了新的疑问。
“这个问题不难，首先移动上，柳江风应该和你一样对地形熟悉，能比别人更快的在矿坑移动。其次在负重问题上，大家都以为每次柳江风离队都是回去补给和处理铁甲兽尸体，但实际上，他选二层的理由之一应该是为了方便把尸体到没人的三层去解体，或者堆积，这样他实际上需要回去处理这些的次数也减少了，这些就是他行动的时机。最后，大家都以为他是鏖战大野人，勉强全身而退，如果他是等队伍的人离开之后秒杀掉那个大野人呢？”一一在进行着她的精彩推理，我像鸡吃米一样点着头。她看我没有意见，继续说：“矿坑的地位复杂，能快速行进的只有你和柳江风，我们可以明天尝试接触一下他们，我用约他们吃饭的方式把他们引开，仁哥你去一趟三层验证我的推理，记得千万多带护身道具，提防遇到大野人。如果三层有当天没刷新掉的铁甲兽尸体或者血液，将来我们就带人在这里伏击他。……”
继续探讨了一些细节后，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因为游戏的时间和现实是同步的，我们说话的功夫，一一已经哈欠连天了。“去休息吧，你今天这么忙，一定困了吧。”我关心的说。
“是有些困了，刚才商讨计划的时候我顺便整理了研究材料，还问了几个同事关于冯熠的事情。我近三个月都是睡眠舱里睡的，睡眠效果已经下降了，今天我要去床上睡了。”说完她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扶着额头，对我叮嘱：“我下线期间千万不要贸然行动，我这一觉可能要到明早九点多，就是游戏里的辰时左右，我已经和冯熠约好了明天上午下午柳江风带咱们去两次矿坑，你也别睡太晚，记得吃早餐。晚安。”
“晚安。”我也对她摆手道别，看着她消失在眼前。如果每天都可以和一个人说晚安，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以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每天我得到的晚安差不多就是电话会议的散会声，如果我当时每天忙碌后，有个人说句晚安，哪怕仅仅是微信或者qq上，也许是一件幸福的事吧。现在我有了时间，我却已经不再是一个物理意义上的人了，我还有幸福的资格吗？
说实话今天不算疲劳，不过是习惯养成的原因吧，我还是睡前去洗了个澡，等我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床上却坐着一个人。轩辕鸾音穿着初见她时的旗袍，头发没有任何装饰，直直的垂下来，端正的坐在床边，手上捧着一一的那本《柳如是别传》，见到我出来，便合上了书。佯装质问我：“老陆你什么意思？我这出钱出力的，你却要跟那个小萝莉在这过上日子了？柳如是我可是知道的，十来岁嫁给了花甲老人，你们这才认识多久，就要冲破道德的枷锁了？”说完她还指了指桌上那对兔子水杯。
“这杯子是一一在西市打靶中的奖品，这屋里一堆都是她玩游戏中的。”我平静的解释着。
“那你俩就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做什么对不起和我约定的举动？”她站起来走近我，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仿佛能吸走我的灵魂，想起下午和一一发生的那件事，我显得有些没底气，逃避了她的视线。
看到我的反应，她突然笑逐言开，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就对了嘛，她主动留下说要照顾喝醉了的你，我就觉得你俩之间得有点什么。”
看到她的反应，我竟有一些失落，默默问了她一句：“鸾音你说，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天才到什么程度？你现在在现实世界，在做什么？”
她似乎读懂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坐回到床上，翘起了腿，对我说：“我们这个时代的天才，现在基本都受邀来到这里了，比如小卓。我现在就躺在床上，算是休息四肢吧，下午健身，还录制了一首歌，在元宇宙的时候，我都是全身心在这里的。尹教授这个女儿，我打听了一下，国家机密级别的人物，这个尹教授有三个孩子，大女儿是在东瀛的时候和当地人生的，后来那个妻子生下女儿不久就过世了，他又娶了自己的一个学生，又有了两个儿子，大女儿不得宠，三岁开始一直独自生活，是机器人养大的，据说是天才中的天才，谣言可邪了，精通魔族龙族语言，琴棋书画信手拈来，十六岁双博士学位，能用各种魔法……”
我拿起桌上一一用毛笔画的导图说：“也许这些邪乎的谣言，不仅是真的，还只是保密下的一部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同时在玩《四海之巅》的时候正常走路，而她甚至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
“这是什么？连环杀手？你们在追查那个大任务吗？”看着我展示的纸，她问道。
“对，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破这个案子了。”我回答。
她听了有些意外的说：“我本来还正想来问你呢，这次突然出现的任务，很多玩家都在关注，随机任务是什么条件下发生的？还有这个右相你了解吗？”
“随机任务是npc达到某种状态才会激活的超高报酬任务，我们称为机缘，这个游戏普遍的封顶等级就是50级，极少数机缘任务会产生99级封顶的顶级玩家，机缘任务都异常困难，一个大公会能有一两个突破玩家已经是不易了。要飞升百级以上，我们当时也仅仅是有这部分设计，根本没有玩家能够遇到麒麟。至于右相，皇帝都换人了，右相应该也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了，你说说名字，也许我能想起来。”
“李青萍。”
“什么？！”我惊得叫出了声。
“右相李青萍，你没看任务栏的告示吗？”轩辕鸾音似乎被我吓到了，怯怯地说。
当时老邢转达任务，所以我没有去看任务栏，竟然错过了如此重要的信息。说起李青萍，是当时游戏里最著名的玩家之一，因为游戏平衡性不可能完美，东海在50级内pvp处于中下等，在巅峰战中北海和西海轮流获胜，这个时候，李青萍出现了，优秀的剑术，超强的反射神经，柔韧的肢体，养游级别的氪金能力，塑造了玩家有口皆碑的青萍神剑。每季度一届的巅峰战三连冠，两年内五夺桂冠，个人战不败，东海之国快速发展，甚至险些灭掉魔族就是在那个时候，但一年后，李青萍以pvp已经没有追求，自己工作繁忙为由，不再参加巅峰战，隐居玄武关，为我们提出了很多玄武关地形、怪物设计、npc人设等等有意义的建议，当时的玄武关守将，正是镇北将军燕王轩辕辞。为了答谢优秀玩家，我们做过直播专访，当时我也参与其中，与玩家本人有过几次私底下的交流。玩家叫李菁菁，上海人，是比较著名的律师，尽管身材瘦小，但坚挺干练，与电视上的律师不同，李律师为人谦和，对我们也很温柔，虽然40岁未婚，也没有任何的绯闻，可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一样，爱情观倒也端正，只要一个灵魂上相互吸引，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可就是这两条，她迟迟等不到。
“如果右相是我知道的那个人，这次任务完成的话，你再弄个访谈，我们争取见右相一面。”万千回忆涌起，我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对轩辕鸾音说：“这个右相，可能是我的故人，如果见面她还记得我，我会引荐你的，到时候你就算当不了公主，也能得到一个宫廷舞者的身份，但凡节日都能拿到宫廷花车的舞台，对你实现梦想肯定有帮助。”
也许是太突然，也许是没想到我真的可以帮忙，不管是什么原因，轩辕鸾音脸上都出现了一丝丝激动，然后渐渐恢复原状。轻声细语地说：“其实做完访谈，我替你出的房钱就两清了，我以为你不会想着帮我了。谢谢你。”
我对她点了下头，“不客气，从你昨天晚上在路上等我，我们就是朋友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说完了又感觉有些牵强，挠着头补充说：“而且你看咱们还有陈卓这个共同的朋友……”
“你知道这里房顶怎么上吗？我想去看看。”她突然开口说要去房顶，这倒是不难，当初游戏设计的时候考虑的玩家都爱上房，基本都留有爬上去的方法，也有修瓦梯这个听起来合理的解释，现在游戏变了模样，这盛唐酒楼的修瓦梯也许还在。
答应她去看看之后，我们各自换了身方便的衣服，我换上了刚刚买的夜行衣，非常有武侠片里的感觉，然后我们顺着早上去演播厅的路，一口气爬到了顶楼，却见到顶楼的楼梯还可以往上走，并有一个指示牌“去楼顶请往上走”挂在墙上，这夜行衣是白换了。沿楼梯走上去，推开一扇门就到了楼顶，我记忆中的酒店楼顶，顶梁不过一米宽，人到屋顶不过勉强坐着，而如今这屋顶顶梁就有六七米宽，人走在屋顶就好像在一个大坝上行走一样。我们走到屋顶中央，向北坐下，其他方向的视野都被天堑挡住，只有北侧，可以看到起伏的后山，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皇宫。
“你们古人真奇怪，皇宫那么一大片，竟然没有一个建筑比这个酒楼高大。”她一边抱怨一边脱下了自己身上白色的裘衣，又坐到了她铺在地上的蒲团上。
“对你们来说，是我们奇怪，对我来说，是物是人非，你们凭借臆想随意篡改，最后还要感慨我们奇怪，这酒楼本来不高，被你们改掉了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改的也不能说都不好，至少我住得舒服。”
“老陆，你有没有想过，你遇到的玩家都是天才，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普通人？”轩辕鸾音一边说着，一边从物品栏取出一听冰啤酒，悄悄贴在我脖子上，看我一激灵，笑着说：“午饭时候看你喜欢这个，特意打包给你的。把你的私藏也拿出点吧。”她的另一只手托着腮，笑靥如花。
“好，好……”我就好像被查私房钱一样，开始不停地掏东西出来，盐煮毛豆、果仁菠菜、夫妻肺片、盐焗鸡……
“好了，可以了。”她连忙制止，“挑你最喜欢的留下就行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酒。”
“酒我也买了不少。”我又掏出了一坛子酒，这是刚才在西市买的烈酒，是当初我们的一个酒鬼设计师按照他心目中最理想的酒夹带进游戏的私货，这个人平时不拘小节，给酒取名却很优雅，叫“凌波醉”，意思是喝了的人都能走上几步凌波微步，也解释为他的女神凌波丽一样的美酒。酒倒是不贵，却是西市独此一家。然后把菜都收回去，只留下了一大盘毛豆。掏出两个青花瓷杯，放在她面前一个，我面前一个，又打开那听啤酒，倒进我面前的杯里。把酒坛打开，给她倒上了一杯，伸手示意一下，对她说：“尝尝这个酒，我一个嗜酒如命的同事夹带的私货，梦中美酒凌波醉，酒醒犹忆梦中人。”
“那这个呢？你夹带的私货？”她指了指毛豆。
我有些诧异地说：“盐煮毛豆啊，你们这个时代喝酒不吃花毛一体吗？”说完我直接拿起毛豆嘬了一个，一口喝干了一杯冰啤酒。
“你们古人真奇怪……”她一边说着，一边学我用手拿起毛豆，小心点剥开，用手蒙着嘴，吃掉了豆子，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个酒真好喝，你快尝一口！”她喝完酒无比惊叹的直接把她的杯子递到我嘴边。
“有那么好喝吗？我这喝掺酒喝醉了你弄不回去，再说你的杯子，你不嫌弃吗？”我看着杯子上淡淡的红色唇印，犹豫地说。
“赏你的，喝不喝？”显然这酒让她心情大好，甚至开起了玩笑。看着她那种笑脸，我鼓足了勇气，抓住她的酒杯，一饮而尽。那酒如清泉般甘洌好喝，下肚后凌厉的热气蒸腾而上，从食道直上喉咙，而鼻孔呼出的味道酱香中带着桂花的香甜和竹叶的清香，最后扩散到浑身的每一寸，都是这股暖暖的气息。但是这股暖意很快消散，只剩下遗憾的空酒杯……
“确实是好酒。”我喃喃地说。随后把那个听啤一口气喝完，又从物品栏里拿出一坛子凌波醉。
“你不是怕喝醉了吗？怎么又拿出一坛？我可不背你，喝醉了你就睡屋顶吧。”她见我又拿出一坛，就把之前一整坛都拿到她身边，一边倒酒一边打趣说：“有这么好的酒，你还把那个啤酒喝了干什么？”
“这不是你特意给我买的吗？我怎么舍得浪费。”我一边回答，一边也满上了酒杯，一边喝一边说：“虽然你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天才，但是你长得好看啊，我们那个时代，谁要是有你这个长相，那叫老天爷赏饭吃，演戏不用背台词，都能拿上亿的片酬。”
“我这长相在我们的时代就一般了，我是作为媒体才拿到内测资格的。”她一边和我举杯喝酒，一边说：“你总说我好看，怕不是喜欢我吧？不怕你的小天才吃醋？”
“我和你们俩没什么，不要总拿我一个孤魂开玩笑。我就很单纯地觉得她挺可爱，你特别好看，不行吗？”两杯酒下肚，我已经晕晕的开始亢奋了。
“那我是你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吗？”她笑着问。
“还就真是……咱们不管别人怎么说啊，就你这鼻子眼睛，胳膊腿，都长得我觉得好看的点上了，拼在一起那简直不是人……是仙女！”
“那你发誓，你说的是实话，我是你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行，我发誓……”
我们这样做边喝边聊，从彼此的爱好，聊到各自的职业，吐槽职场。不知不觉夜色渐深，欢声笑语渐渐变成平静，一大坛子酒感觉快要到底，我意识有些模糊，就躺下舒展一下身体，看她依旧安静的坐着，双手扶着蒲团两边，抬头望着天空。
“你们古代的夜空真美，地上没有哪么多遮挡视线的建筑，月球上也没有那么多建筑，看起来真干净。”她欣赏着天空说。月光下的她更显白皙，蓝色旗袍外的手臂和露出的腿，都宛若美玉，此刻纵使万千君子，怕也无一人会看月亮。她叫我没说话，扭头看我已经躺在旁边，淡淡地笑了一下，又继续看向夜空。“有一个女孩，她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自己心爱的男孩从杭州跑到bj去发展，那个时候都年轻，英俊帅气……”她似乎想跟我讲一些往事，但是刚刚开头，她的声音就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