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陕彦不知道,而是他说的那地方早就空空如也。
九皇子气急败坏,直接冲到了牢笼里,对着他就是一阵毒打!
越是血肉横飞,他越是兴奋不已。
那种骨子里的嗜血模样,让手下的那些将领看了都几分害怕。
陕彦本就好几日没吃东西,又接连被拷打,一个没撑住就归了西。
看着一动不动的陕彦,九皇子才停了鞭子。
“去看看,人死了吗?”
“是。”
身后一个将领走上去,摸了摸他的脖颈间的脉搏,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殿下,人死了。”
“死了就死了,将消息送回东都城,告诉父皇,这位前总督大人被抓后害怕酷刑咬舌自尽了,至于他的尸体,随便找个乱葬岗丢了就是。继续找那银票的下落,他不说就去提审他的家人,本王就不信了会没有一人知道!”ъìQυGΕtV.℃ǒΜ
“是!”
鞭子丢在地上,接过陇光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渍,于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人走了。
接下来,那大牢之中传出来无数惨不忍睹的嘶吼,可惜还是没能找到那银票的下落。
倒是凉州城内,萧季面色凝重的看了苏将军送来的消息。
派萧慕谦将凤家家主凤山和陈老请了过来,商量对策。
“我竟没想到,与北狄人勾结的会是总督大人,难怪他一开始要给九皇子接风洗尘,耽误了大军前进不说,还故意在酒酣耳热之时,来报凉州之事,逼得我不得不漏夜前来,才会一时疏忽被北狄人得逞炸桥!”
拳头重重的打在桌子上,那桌角都有些裂纹了。
萧季知他是在为那三千落水而亡的士兵惋惜,只能是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道。
“好在他被苏将军抓住了把柄,想必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如今我们得想想对策,若是九皇子过了桥,来了这凉州城发难,我们怎么办才能护住那些灾民?”
所谓的灾民,其实就是外族人。
这段时日陆陆续续的来了近八千人,都快赶得上原本凉州城里的十分之一了。
而且还有再来的趋势,所以最后会来多少人,他们一时间也不清楚。
但他们几人的态度都是来者不拒。
凉州若想要更上一层楼,就必须海纳百川般的吸纳周围的一切。
这些外族人中,当然也有不思进取,鸡鸣狗盗之辈,但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凭借自己本事吃饭的人,反而还带得原本有些懒散的大晋人变得勤勉了许多。
居安思危。
而不是一味的觉得大晋乃是天朝正统,瞧不起外族。
“九皇子此举,无非就是想抢凉州战役的功劳罢了,若是萧将军能舍下这些荣耀,自请将功劳归结到九皇子头上,或许能保这凉州的太平。”
陈老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也不打弯直言不讳的说道。
萧季抿着薄唇,不发一语。
倒是旁边的萧慕谦有些坐不住了。
“凭什么?咱们在这里刀剑相搏才换来的军功,就这样拱手让给在甘州城里夜夜笙歌的九皇子,凭什么?”
作为大晋的武将,凭军功挣取更多的荣耀是大部分人心中所想。
尤其是下层的士兵校尉们,都指着这次的大胜可以升官晋爵,得到更多的军饷反哺家中。
若是此次他们退了,将功劳拱手让人,底下的这些将士们岂非要寒了心。
牵一发而动全身,萧季有些为难。
凤山一直未发一言,此时倒是看出来他的想法,于是开口说道。
“将军可以修书一封,将凉州城内恢复得如此之快的功劳都安在九皇子头上,须知这功劳也不小,想必圣上知道了也会大肆褒奖于九皇子的,如此双重功劳换底下将士们的荣耀,想必九皇子会答应的。”
“可是,这战后重建的事情都是凤兄和其他家主还有陈老的功绩,我萧季的军功可以不要,但你们的功绩若是抹杀了,只怕日后没这样的机会了。”
士农工商,商贾本就没什么地位。
萧季原本还想着通过此事给这几位义薄云天的家主们挣些脸面回来,哪怕陛下只是赐个牌匾什么的,也能让世人高看他们许多,提提他们的地位。
可如今……
凤山开怀一笑,和陈老对视了两眼。
心中的豁达大度让萧季佩服不已。
“萧将军放心,我们重建的是自己的家园,若是凉州城越发繁荣,那咱们这么做商人的自然能赚的更多,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功绩,可实在好些呢,况且,我等出钱出力的赈灾,百姓都看在眼里,一个虚名罢了,草民不在乎的,相信其他家主也是这想法,陈老您说是不是啊?”
“对!还请将军莫要挂念我们,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还是凉州城的太平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