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伊支歧意有所指。
纳荼乌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吝解答。
“之前的攻击我挡不住。”他也很坦诚。
伊支歧的这道斩击威能实在不像是这个层次能够用出来的。
纳荼乌鲁好想歹想都觉得正常来讲这个水平的神明想做到这个地步,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且还要燃尽自己的一切,才有可能换来成功的一丁点几率。
也就是说,如果要纳荼乌鲁亲自复刻这一招的话,他拼着彻底消失能够复现出来都算是中了大奖了。
但伊支歧不一样,斩击过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好像刚才无事发生。
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月亮与剑两种条件凑齐了就能随时再来一次一样。
听到纳荼乌鲁的解释,伊支歧也没多问,只是挑了挑眉。
这话都不用纳荼乌鲁说,他心里有数,他有充分的信心,纳荼乌鲁绝对挡不住这一招的信心。
“那”伊支歧左右环视,再次暗示。
“那是在一切灰飞烟灭之后,我重新生成的骨头,代价你也看到了。”
代价就是下半身。
如果只是为了扰乱伊支歧的视线,是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
毕竟至少在双方中某一人彻底死亡,这次训练结束之前,他的下半身是不会再恢复了,再强的不死性也不行。
所以纳荼乌鲁将计就计,既然已经失去,那不如让失去的身体发挥最后的作用吧。
那么目的呢?
这句话伊支歧没有问,纳荼乌鲁想来也不必说。
因为伊支歧已经知道了。
灰白的骨粉悄悄附在了他的脚底,正在不断往上攀爬着。
这次就不是他利用兽王的名义下的命令了,这是纳荼乌鲁留下的后手。
不过他毫不担心,看着天空中纳荼乌鲁的方向,脸上展露出微笑。
“真是劣质的笑容。”纳荼乌鲁皱眉。
在他的身后,巨大的圆月也跟着露出劣质的笑脸,朝他一口咬下,吞了进去。
见此,伊支歧笑的更猖狂了,他看的根本就不是纳荼乌鲁,而是月亮啊。
“啊,真是的,在兽王的世界里,怎么会有人打得过兽王呢?”
随着伊支歧轻松的话语,冥府从灰白变成了墨绿,这是兽王的领地,自然该被染成兽王的颜色。
“重来!”
一声爆响让伊支歧变了脸色,他已经三番五次笑到一半被打断了。
“重来!!”
第二声。
他听得很清楚,这是纳荼乌鲁的声音,但是现在他有些错愕,因为他竟然找不到纳荼乌鲁在哪里。
“重来!!!”
月亮变回了一开始的样子,三轮冥府之月圆满无缺,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改变。
但伊支歧却是一脸凝重,偏见的力量被打破了,有一轮月亮应该是残月才对。
与此同时,血雾弥漫,猩红的血色再一次成了冥府的主背景,像是大红油漆的幕布。
远处已经干涸的河床响起滚滚水声,悲叹之河再次涌动出血液,无穷无尽。
从一开始,这个地方就是冥府,没有变过。
从一诞生,纳荼乌鲁就是对着这千篇一律的乏味红色,度过了无止尽的漫长岁月。
所以说。
所以说啊。
外来的兽王,又是凭什么敢妄言自己是冥府的主人!!
“从一开始!!这片苍穹就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