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十个弓羽手训练有素,箭法精准,若同时放箭,哪怕是绝顶高手也难逃命。
见到此状,施倚仁扑通跪下,急道:“四位堂主劳苦功高,倾其一生所为青麟,城主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陕悲客一字一句地道:“今日谁要阻拦,便得做这羽箭下的亡魂!”
施倚仁道:“四位堂主也是为了青麟城的将来考虑,大家对曲少侠都不甚了解,不如由四位堂主设擂,测试曲少侠。
施倚仁又转念对四位堂主说道:“考虑到曲少侠年少,不一定要凭武功取胜,无论何种方法只要得到四位认可就行,不知四位可否答应?”
迫于羽箭的威胁和陕悲客的威慑,四位堂主点头答应。
施倚仁起身转头,不等陕悲客说话,看向曲长歌,说道:“此番就委屈少侠了。”
曲长歌看了看施倚仁,微微一笑,道:“无妨,但请设擂,相信三位泰斗在此,定能保证公平。”
两人都明白,能让城主和四位堂主而下的台阶只能是曲长歌自己。
在场的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也没有多言,他们大都静观其变。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青麟城与他们的利益密不可分,如今青麟新拜城主,前途未明,各门派是去是留,乃是难言。
不如先瞧瞧这曲长歌的成色。
擂台之上,沈追与曲长歌对面而站,背后是那抽签所用的大鼎。
曲长歌扶了扶鼎身,说道:“请前辈出题。”
“前什么前,辈什么辈,呸!竖子小儿,无名庸才,不知天高地厚,也敢与我对垒?赶紧滚回娘胎里,想当青麟城主,做梦!”
曲长歌似乎早已想到这沈追的臭嘴,所以他并为动怒,只是摇摇头,笑了笑,道:“阁下的名声都是与人骂架讨来的么?”
沈追一口啐在地上,道:“我呸!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只见,沈追拔出两把刀。
见到沈追亮刀,就人念起那句江湖名言。
“沈追双仪,刀催万里,万里化风难逃。”
“是啊,沈追轻功一绝,武功更不弱,曾一人双刀力克恶匪双人鬼。”
“小弟曾闻那双人鬼是对孪生兄弟,二人心意相通,配合精妙,无恶不作,江湖人士缉拿十年未果,沈追与他们大战三天最终拿下,看来这场比武曲长歌那小子难喽。”
曲长歌不再与沈追多言,而是对台下柳心禾说道:“柳姑娘,可否借你青鸾一用。”
柳心禾想也没想,直接将青鸾剑抛给曲长歌。
“多谢!”
“青鸾在你手里,简直是侮辱了这把剑,小子接招!”
说时迟那时快,沈追骤然出刀,右手撩,左手挥,脚步交叉变换,他的攻击仿佛由四面八方而来,让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可奇怪的是,每每要得手之时,曲长歌只是随便地挥了几下剑,便能与沈追拉开距离。
沈追也是气得咬牙切齿,一边攻击一边骂道:“兔崽子,只会跑么?!”
曲长歌并未理会,自顾自地用剑迎其刀锋,两刃相击,瞬间弹开,只不过每次弹开的剑锋都会划过身后的大鼎。
二人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石火,在场的若非高手,就只能听见那金器相击的声音了。
“噌噌噌,呲呲呲,哐当哐。”
在场的众人多半感到惊讶,谁能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少年竟然出手不凡。
“从未见过这样的剑,这是什么剑法?”
“太快了,我看不出他出了几剑。”
“姜还是老的辣,看不出么?沈堂主依旧占着上风。”
三位武林泰斗,见此情景,互相点头会意。
檀松大师道:“收手吧,不必再战,沈追败了。”
众人不解,议论之声不断。
檀松大师开口,二人也没有再继续比下去,只是沈追,还不明白自己败在哪里。
他问道:“大师,我如何败了?”
檀松大师道;“看看你的肩膀吧!”
只见,沈追的双肩的布料上都留下了青鸾剑痕。
沈追恍然大悟,惊讶地道:“我居然没有看出,你把剑从右手换到左手时,竟衔接了两剑!而这两剑足以取我性命!”
檀松大师道:“阿弥陀佛,不仅如此,且看你身后的大鼎。”
檀松大师如此一讲,众人全都望向大鼎。
只见那铜鼎上竟被刻了一首诗:
欲上揽明月,无路通青天!
胸怀美玉识作糠,却话不如别家郎。
昔年相如凤求凰,王孙目短自暗伤。
公叔正谏君无意,魏王饮恨失卫鞅。
怀才抱器是吾辈,岂肯低头侍草莽?
跃出此间现青云,始见文君我笑狂。
哈!哈!哈!
众人瞬间炸了锅,纷纷议论。
“好文采,那小子竟然能文能武!”
“老夫方才就在纳闷,曲长歌的剑锋为何每次都会划向铜鼎,原来他在攻击之余刻下了一首诗!”
“世上还有这种剑法,真是开了眼了!”
“雕虫小技,花架子!沈追轻敌了,若真是以命相博,他这剑法不灵。”
沈追头也不回,默默走下擂台,就在下去的一瞬间,急火攻心,一口鲜血马上要喷出,却被他硬生生地吞进肚里,他咬着嘴角,沁出鲜血,奋力的忍耐着。
没人看见,没人关心,谁又会在意失败者,而且败的如此狼狈。
他拭去嘴角的血,暗暗道:“我本胸有成竹,没想到反遭戏弄,曲长歌,你记好,此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