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都严肃而立,但还是有人小声嘀咕。
“往年祭祀城主必然亲至,今年怎么是由大总管代劳?怪哉。”
“也不见青麟城的大小姐,一年也就这时候能见她这一次,今年莫不是白来了。”
“嘘,不会做动作的,看大总管的动作跟着学。”
曲长歌暗笑道:“怕是城主昨晚醉酒,今早没起来,这才找人替代。”
毕竟是江湖人士,做什么都不会一板一眼。
祭祀礼成。
只见那身着蓝色长衫的中年人,高声道:“午膳设在秦韵阁,望大家吃好喝好,午膳后希望大家移步忘秋峰。”
说完,他扫视四周,似乎特别关注到那个懒散的人--曲长歌,一双冷峻的眼睛,似乎在命令曲长歌一定别缺席。
曲长歌直觉得背脊发凉。
不过,他也不愿错过江湖高手之间的对决,那绝对是一场好戏。
但,逛了那么久,肚子驱使他走进了秦韵阁。
他到的时候,秦韵阁早已高朋满座,空余座位寥寥无几。
大厅摆着几十张大圆桌,落座的人不是在高谈阔论,就是在推杯换盏。
曲长歌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微笑向同一桌的人示意。
刚要坐下,就有人故意轻咳两声。
“咳咳!”
曲长歌不解,问到:“抱歉,难道这里有人?”
“没人。”
“那在下就坐这里了。”
可在他周围的江湖客你一言我一嘴的说道。
“这就坐下了?,还不快给朱老敬酒。”
“只要朱老喝开心了,凭借朱老的地位,咱们至少能在擂台上混个名声。”
“以后在江湖上立足,就靠您啦,新来的,快,先敬三个。”
在正中央坐着的正是朱老,似乎准备接曲长歌卑躬屈膝的酒,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曲长歌摇了摇头,道:我的酒只敬朋友。”
“你什么意思?朱老不配做你的朋友?!”
曲长歌轻描淡写地道:“配么?”
朱老顿时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喊道:“小子狂妄!”
只见他大袖一甩,三发透骨钉直奔曲长歌而去。
不到两丈的距离,几乎没有人能躲开。
只不过,他是曲长歌,不知何时手里竟多了只筷子,随手一挥,那三发透骨钉齐刷刷地钉在房梁上。
朱老见一次没得手,准备二次进攻,却被旁边的人拦下。
那人小声在朱老耳边说道:“朱老息怒,这可是在青麟城,坏了城主的规矩可不好。”
只要是在城里,任何人都不敢造次,天大的怒火都得憋回去。
朱老只得大力拍桌子,道:“真他娘的操蛋!”
随即夺门而出。
“朱老!朱老!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另觅它处,让您喝好。”
“朱老可是持有青麟令的人,你一个小小人物,也敢造次,唉。”
所谓青麟令只是一个能自由出入青麟城的凭证罢了。
这桌上的人一个个都随朱老而去,徒留曲长歌一人。
他又摇了摇头,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地位么?”
不禁让人苦笑。
虽说人都走了,却也怡然自得,接下来的珍馐他一人独享,岂不美哉。
可他想错了,有一位翩翩公子,在旁边坐下,道:“少侠独自饮酒,岂不寂寞,不知在下能否与你共饮?”
曲长歌瞪大了眼睛,面前之人好生俊朗,却也好生奇怪,他身穿多彩锦衣,手执折扇,头戴玉冠,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着装配饰一丝不苟。
新奇感直由心生,这样的人与他和酒,自然不会拒绝,曲长歌点头道:“好。”
而后又问道:“在座的人,方才都追随朱老而去,公子为何还来与我喝酒?”
那公子轻蔑的一笑,道:“朱老,拿钱办事,趋利舍义,小人也,不值,不值。”
曲长歌道:“但他能让你成名,岂非简单高效?”
“虽说成名是我所愿,须以君子之道,侍一明主,扫尽江湖罪恶,匡扶天下正义,再说我此来并非全为名利。”
曲长歌暗自道:“有如此胸襟抱负,放眼天下群雄也只有陕悲客能入你的眼。”
但曲长歌还在静静地听,等他说下去。
那位公子忽然眼光闪烁,道:“你可知青麟城的大小姐,要是能见她一面,便不虚此行。”
这位公子怕是还没感受过许九久的冷淡,比冬日的清晨还要冷
曲长歌眼里泛起异样的光,道:“许姑娘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若有机缘当与你引荐。”
然后摇摇头,似乎能预见他们见面时的场景。
那公子一听,连忙举酒一饮而尽,道:“少侠,敬你,在下干了,我叫莫云更,虹有七色,吾身有七彩。”
曲长歌也跟着干了一杯,笑道:“故而你身上的衣着色彩花样众多。”
那公子也跟着爽朗一笑,道:“哈哈哈,每一种色彩都代表着一种智慧,只是无论用哪种智慧也猜不出少侠的高名。”
曲长歌笑道:“兄台见笑了,在下曲长歌。”
“长歌兄,我再敬你一杯。”
“来,共同干了这杯。”
二人相谈甚欢,举杯间已快到了忘秋峰擂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