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小孩子这么哄,景澜脸色有些泛红,不过手上挣扎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
“其实朕并未受多大的伤,只是被匕首擦伤了而已,脸上是让巴彦弄了些粉,看起来才这般严重。”乾四第一句便说。
景澜惊诧地转过头,不禁抬起手摸了摸乾四的脸,确实有一层粉糊着的样子,不禁问:“为何?”
“澜澜,还记得朕答应过你,往后会带着你去游览咱们满洲的大好河山吗?”
景澜点点头,她当然记得,不过都是当玩笑话听的罢了,乾四退位时候都八十多岁了,怎么可能再舟车劳顿地去游玩。
她这么想,脸上的神色便也带了出来。
乾四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朕就知道你没当真。”
“只是······”景澜抿了抿唇,“皇上的心太大了,我怕等不及。”
乾四宠爱地搂紧了景澜,道:“朕说得出自然就要实现,总不好让澜澜失望。”
“可这又与今日之事有何干系?”景澜不解地问。
乾四道:“朕既然要退,便要给永琮留下来一个清明的朝廷,山东之事给了朕警钟,同时也给了朕机会,朕派了老五去山东监管,把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山东上。”
“但其实朕还令派了一队暗处的,,你们把林如海的女儿带了过来,帮朕打了掩护,朕的人顺利地和林如海接上头,他家三代在这里运作,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账本也清清楚楚的,只是一直被人监视着,联系不上朕。”
景澜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变了:“皇上,您是说整个江浙官场······”
林如海的身份不低,且他的官职并非止于一处,而是要时时外出监察,要监管他,谈何容易,除非众人沆瀣一气。
“至少有一大半,朕先前效仿皇玛法,行宽容之事,却没想到造成了今日冗沉的局面,今日之事,便是那些人狗急跳墙弄出来的。”
“今日之后,朕要整个江浙官场肃之一清!”
景澜闻言,微微垂眸,抿着唇,不知所言。
乾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地说:“澜澜,再给朕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后,永琮再大些,能够制辖住那些朝臣,朕便退了,与你一同去游山玩水,可好?”
景澜有点感动,她轻轻倚靠在乾四肩膀,道:“我跟在皇上身边已有三十年,别说五年,纵使再等三十年又何妨。”
“傻丫头,再三十年,朕可就不在了,只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怎么会,”景澜抬头看着乾四,认真地笑,“我和皇上一定一起的。”眼里的光依旧清澈如初。
乾四震撼,忍不住抱紧景澜,喉咙似乎有些哽咽:“别说傻话,别说傻话。”
好一会儿,景澜又问:“既是如此,皇上还未解释为何是歌姬伤了你,而不是刺客?”
乾四听到这话,顿时失笑:“澜澜,你这也太煞风景了。”
“皇上若是不想说,我总不能逼您的。”
“那歌姬是杭州知府的人,朕只是与她虚与委蛇。”
“可为何在刺客之后,如此深夜,皇上还与她在一起?”
乾四咳嗽了两声,景澜睨他:“皇上每次尴尬都这么咳,要不就算了,别说了。”
“不是,只是刺客来的时候,她恰巧在此,朕也不好把个小女子赶出去吧,谁知道她突然就抽出了匕首,好在朕闪得快。”
话已到此,景澜也没有追着再问,乾四是皇帝,若他真宠幸女子,也不必如此急着解释了,这点信任,景澜还是可以给他的,于是便转开了话题:“皇上你身上的伤怎样?可上药了?”
乾四道:“擦伤而已,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朕都不必躺在床上。”他笑,又说,“很晚了,澜澜便不必回去,留下来歇着,明日还要澜澜陪着演一场戏呢。”
景澜自然无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