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知府见乾四的目光似乎就定在那儿,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皇上喜欢就好,但转头一看,太子的目光却不在屋里,反而看向了屋外,心里又顿时提了起来。
乾四似乎也注意到了,于是问:“永琮,怎么了?”
七阿哥听到乾四的话,回过头,淡淡地笑着说:“儿臣看隔壁额娘那船甲板上似乎多了许多人,想来是嫌弃里头太闷,跑到外面看风景吧。”
听七阿哥这么说,乾四也伸长脖子看了看,果然如此,便哈哈一笑:“你额娘自来稳重,估摸着是淑贵妃的注意。”
乾四的话刚落音,便有宫人进来禀告,淑贵妃派人来了。
来人正是竹心,只见她福身行礼后,便道:“皇上,淑贵妃娘娘请皇上借几个歌姬舞姬,助兴。”
其他人闻言,脸色顿时有些复杂,似乎压根没想到后妃竟然还能管皇帝要歌姬舞姬助兴!
乾四却哈哈大笑:“朕就知道定是淑贵妃撺掇的。”
七阿哥也笑了:“淑额娘向来爽朗,皇阿玛,单单看岸边景色总会看腻,就给几个过去吧,也给皇玛嫲助助兴。”
乾四自然无不肯,随手便要点了几个过去。
杭州官员见状,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后见夏盈盈还在,方才慢慢松了下来,随后便让歌姬舞姬们赶紧,该弹琴的弹琴,该献舞的献舞。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了,乾四嘴角微微上勾,似乎很满意。
七阿哥狭长的丹凤眼扫了一圈,微微嗤笑一声,转头叮嘱几个年少的弟弟少喝些酒。
“太子真是关心弟弟,实在很有储君风范。”杭州知府突然说道。
七阿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身边的四阿哥,现在应该称履郡王笑着说:“太子自幼由皇阿玛和皇额娘教养长大,风范自不必多说。”
乾四脸上也均是满意的神色,杭州知府见状,便又夸赞了几句,七阿哥淡淡地搭了两句话,便不多说了。
景澜这边都是女人和孩子,再加上今日高兴,大家都喝了一些酒,有些酒力上头,因此不到两个时辰,宴席便散了,太后年老体弱,更是早前就离场了。
“小星星睡了?”景澜从浴室出来,问黛衣。
“是,青衣嬷嬷说,一躺下就睡着了,许是今日玩得累了。”
景澜眼底浮现了笑意:“她就是个人来疯,如今在外头都玩了几个月了,回去可得拘拘她的性子才好,免得越发地无法无天了。”话虽如此,但语气里的宠溺之意滥于言表。
绯衣笑着说:“我们公主可是最好的,娘娘每回都这般说,哪回真舍得,再说,就是娘娘舍得,皇上和太子爷也舍不得呢。”
黛衣见景澜直接上了床,忍不住问:“娘娘,不等皇上了吗?”
景澜脸上的笑意淡了淡:“皇上今日应该不来了,你把那话本给嘣拿来,本宫看两眼就歇了。”
“是,娘娘。”黛衣和绯衣相视一眼,急忙应道。
另外几条船上的气氛很是热闹,歌声、喧闹声不绝,不过几个年岁小些的阿哥也早就被送回去了。
夜越来越深了,景澜倚靠着床边,眼睛也慢慢地闭了起来,手中的话本渐渐脱落。
黛衣和绯衣见状,便轻手轻脚地把景澜扶着躺入床内,黛衣轻轻地把杯子给景澜盖上,绯衣放下了床帐。
两人把灯火灭少了一些,刚走出寝室门口,门还未关上,便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有刺客!抓刺客!”
接着便是一连窜的“有刺客!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