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年关将至。
宫里的年例都是差不多的,内务府和礼部为了不出错,全是照着旧历,偶尔排些新节目。
比如,今年便多了民间的杂耍。
景澜听到七阿哥说这消息的时候有些不解:“民间杂耍?”
有民间节目不奇怪,但今天已经是腊月初十了,离过年也就二十天,这会儿突然加节目,就很奇怪了。
七阿哥点点头,嗤笑一声,接着顺手逗乌希哈:“小星星,有杂耍看哦,高不高兴?”
乌希哈瞪着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满眼疑惑:“什么是杂耍?”
“去年元宵节的时候,哥哥不是带你去看过?”七阿哥还做了个简单的动作。
乌希哈眼睛一亮:“喷火!”
七阿哥抱起乌希哈,笑着说:“小星星真棒!”
知道是什么,乌希哈就高兴了,还拍了拍手掌:“好看好看,小星星要看!”
景澜宠爱地点点她的鼻尖:“好好好,到时候便好好看,跟青衣去玩吧,别闹你哥哥了。”
乌希哈点点头,从七阿哥的身上溜下来,跟着青衣蹦蹦跳跳地出去玩了。
七阿哥含笑看着乌希哈离开,而后转头看向景澜:“额娘,是奇怪为何突然加了杂耍?”
景澜点点头:“可是有什么缘故不成?”
“这节目据说可是五哥极力举荐的。”七阿哥笑着说,“当时礼部和内务府都不同意,毕竟时间太短,来不及排查这些人的身份,不过皇阿玛不知为何,召了五哥单独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同意了。”
“你皇阿玛同意的?”景澜就更奇怪了,“我还以为走了你皇玛嫲的路子呢,对了,愉妃的事情,五阿哥还不知道?”
当时审问愉妃是在慈宁宫,而且除了黛衣吴书来,其他妃嫔的贴身宫人都在外面,因此,对外的消息是愉妃御前失仪,被禁足景阳宫。
但实则,愉妃并不在景阳宫,到底在哪里,除了乾四,就连景澜都不知道。
七阿哥摇摇头:“应该只知道愉妃被禁足景阳宫,其他的事情倒是不知道,皇阿玛下旨封口,谁敢传消息给他,皇玛嫲这人,额娘您是清楚的,最是识时务的。”
“你这小子,怎么什么话都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景澜嗔怪了一句。
七阿哥讨笑:“是,额娘,儿子知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而后又说:“至于令妃,不对,现在是令常在了,她也一样被禁足,魏家虽有些能耐,不过有五叔和富察家在,他们也不敢打探宫里的消息。”
“可五阿哥却在这个时候举荐了杂耍,想来也是猜到几分了。”景澜淡淡地说。
七阿哥哼了一声,说:“若是这样还猜不到,他这脑子不要也罢!”
“你啊你,可别这般自视甚高,要知道,不怕人聪明能算,就怕他蠢不可及,愚蠢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说不定还真有一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俗话说的总有些道理。
七阿哥摆正脸色,认真地说:“儿臣晓得的,额娘。”
他也就是在额娘这里放肆一下,出了景仁宫,他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七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