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四怒目而瞪:“朕问你可知罪,你扯上皇后做什么?”
王嬷嬷一出来,愉妃便知道自己完了,王嬷嬷是她的奶嬷嬷,自来跟着的,自己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也怪自己心软,和嫔一死,便该让王嬷嬷也跟着去才是。
若不是自己在宫中无人可用,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让王嬷嬷去办,
她家世不显,在宫里不受宠,有儿子却跟没有一样,儿子对着令妃都比对自己亲近。她又生性木讷不善言辞,这么多年也没有可交心的姐妹,便只能一心念佛,谁知念着念着,却叫念出了心魔来了。
愉妃:“您看,不过就这么一句,您也心疼了,那妾们算什么,七阿哥生病,您心疼,让满院的太医等着候着,可永琪呢,却连进宫都成了奢望!”
乾四:“朕为何禁止五阿哥进宫,你难道不知,难道是今日才知,何况,永琪那是自己犯的错,又与皇后永琮何关,你非得往他们身上扯去!”
“果真是为了五阿哥啊!”景澜半真半假地感叹道,“你倒是爱子心切。”
可若真是为了五阿哥,这会儿又如何能把五阿哥提溜出来,还不赶紧撇清关系。
太后不满地说道:“这算什么爱子心切,若真的爱子心切,便该教导五阿哥孝悌之道,却不是在这里害人!”
愉妃直直地看着太后,此时也不木讷了,言辞犀利地说:“老佛爷这话可笑,妾何曾有过教导永琪的权力!”
太后的脸色一僵,有些恼羞成怒:“你是他生母,何时没有教导她的权力?”
愉妃没有回答,不过看着太后的眼神却越发地嘲弄。
五阿哥生下来不久便被抱给了慧贤皇贵妃,而后慧贤皇贵妃去了,却又被太后抱去了,她愉妃何曾有过贴近儿子的时机,以至于到如今,儿子亲近令妃这个洗脚婢有余,与自己这个生母反而却像陌生人!
只是愉妃也不曾想过,五阿哥为何会亲近令妃,不正是因为令妃表现得很是关心他,而愉妃呢,可做过什么?
景澜对她们的争辩没有兴趣,便把话题拉了回来:“愉妃,鹤顶红是桂嬷嬷带进宫的,但七阿哥身上的毒并非鹤顶红,那毒却是失传已久的,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既然失传已久,皇后娘娘又是如何解毒的呢?”愉妃不答反问。
景澜摇摇头:“并非本宫解开,是赵御医和封太医医术高明,这才解开了永琮身上的毒。”
乾四又问:“这毒,你究竟从何而来?”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皇上您才有耐性跟妾说几句话,皇上,您知道吗,今日您跟妾说的话,比过去这么多年的,都要多得多了。”
愉妃看着乾四的眼神竟然闪着迷恋。
景澜坐在上面正巧见到,顿时觉得有些恶心,倒不是觉得愉妃爱恋乾四恶心,愉妃毕竟也是乾四的小老婆之一,何况乾四长得又不差,还是一国之君,浑身威严,愉妃爱恋乾四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愉妃本打着爱子的名义,却做着伤子自私的行径,确实让人反胃。
淑贵妃虽看不清愉妃的眼神,但听到愉妃的话,顿时也稍稍做了“呕”的动作,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都有些一言难尽。
盖因愉妃常年礼佛,少见阳光,因此皮肤虽白,却十分松弛,又常年抄经,眼神看起来也十分呆滞,眼下青黑,一点精神气都没有,因此整个人很显老态。
今日在场的妃子们,除了仪嫔婉嫔等年岁较大,不好比较之外,站在乾四跟前的忻妃颖妃令妃都很是年轻,自不用说年轻貌美。
景澜和淑贵妃的年纪比她们要大一些。
但景澜自来用的是空间的泉水和水果,又辅修精神功法,模样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再者其容貌本就倾国倾城,而今年岁虽渐大,却更添了几分风韵,处在人群当中,仍旧是一眼惊艳的存在。
尤其是那一身胜雪如缎的肌肤,乾四每每爱不释手。
而淑贵妃,虽看着没有景澜这般显年轻,但她身后背靠太后,自来没什么操心之事,心胸疏朗,又时不时地蹭一蹭景澜的泉水和瓜果,自然也显得比实际年岁年轻许多。
而愉妃比她们几个都年老不少,还这般女儿态,便实在是有些让人反感。
更不用说乾四这个当事人,此时他就跟吞了苍蝇一样,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景澜在他旁边看得清楚,心底不由的有些同情,不过,她心里也有些不爽,因此她此时并不想开口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倒是太后,眼神有些不好了,没看清愉妃的表情,只听到愉妃的话,却觉得她很是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愉妃,你这是在指摘皇帝忽视了你。”
“皇帝日理万机,难不成还得天天陪你们说话,不陪着,你们便可以害人了?其心不正,却还在怪东怪西,果真是不可救药!”太后越说越生气,拍得椅子的扶手“啪啪”响。
七阿哥和晴儿一看,赶紧在旁劝慰了几句,方才把太后的怒火劝少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