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漱芳斋地方小,也住不下这么多人。”
“有这么多宫人照看,你还怕本宫看不过一个小九,漱芳斋再小,还能少了你们住的房间,小七,你是额娘的女儿,还学会跟额娘耍心计不成?”
七格格抬头看着令妃,语气很是平静:“额娘,儿臣是您的女儿,即便到了西三所,离漱芳斋也不远,随时可回去看您。”
“那就不要搬,本宫去跟皇上说,你们姐俩年岁都不大,还是留在额娘身边比较好,本宫也舍不得,到了年岁没有搬去西三所的格格又不是没有过。”
“额娘是真舍不得女儿,还是舍不得两个可以利用的物件?”
“嘭!”
令妃闻言,顿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指着七格格大声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只是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声音里也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七格格毫不畏惧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额娘,十五弟这次生病,真的是因为夜里受凉吗?”
令妃脸色一变,急忙看向外面,看到外面腊梅守着,这下稳下心来,道:“当然是因为夜里受凉,太医亲自诊断的,难道还有错不成?还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闲话?”
七格格看着自家额娘这般模样,心里发冷,她闭了闭眼睛,说:“额娘,您知道皇阿玛这次为何让您迁宫?”
令妃面色一僵,她自然是知道的,陈工传旨的时候虽没有明说,但她实在不忿自己要被迁去戏园子,于是便去乾清宫找了皇帝,想哀求一番,求皇帝收回成命,然后皇帝就跟她说了缘故。
“还······还能有什么,不过是那起子见不惯你额娘得宠的人,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罢了!”
“皇阿玛说,儿臣姐弟三个,出生时候明明身体康健,却时不时生病,连十二十三弟都比不上,想来许是延禧宫风水不好,克我们姐弟三人。”
“胡······”令妃想起这是皇上说的,顿时把后半个字吞了回去,缓了口气,说,“就算如此,宫里那么多地方,又何必让本宫搬到戏园子,定然是她们在挑拨!”
说到后面,语气又激动起来了!
七格格见她实在顽固,觉得说下去也没意思了,便道:“皇阿玛此举何意,额娘难道真的不明白吗?不过也罢,额娘便到漱芳斋慢慢想吧,儿臣和小九后天便搬去西三所,也省却额娘忙着迁宫时候还要看顾儿臣们。”
“儿臣告退。”七格格对着令妃福了福身,然后拉着躲在自己身后的九格格便出去了。
腊梅见七格格和九格格都出去了,便转身进去了,见令妃面色铁青,急忙扶着她坐好:“娘娘何必跟七格格置气,您和七格格是亲母女,打断骨头连着筋。”
“可你看她那个混账模样,哪有当本宫是额娘,分明把本宫当成仇人!”
“格格还小,许是被小人挑拨了,娘娘好好教教便好了。”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若不是她亲自去求的皇上,皇上怎么会让小九也跟着她一块去西三所,本宫难道还会害她们不成!”这话说的令妃自己都有些心虚的感觉。
腊梅也有些心虚,因为每次“下药”不是她就是冬雪,她们都有参与,于是她顿了顿,转开话题:“娘娘,方才奴婢看见,是景仁宫的绯衣送两位格格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