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福子跑到景仁宫再跑回南三所的这段时间里面,宫里早就传遍了——七阿哥危矣!
淑贵妃方松了口气,因为太医说含香情况差不多稳定了,只要再喂一次药,若是情况没有反复,便也就没有大碍了,却突然听到了这个消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一边的晴儿听到,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会,之前不是说只是简单的风寒吗?”
淑贵妃和黛衣也看向竹衣。
竹衣道:“娘娘和格格都大半天没用过东西,延禧宫小厨房的东西又怕您吃不惯,因此奴婢便想着去御膳房拿些点心,听了一耳朵,奴婢知道您关心七阿哥。”
“便转了个弯,去了一趟南三所,发现七阿哥院里的宫人们面色都很是难看,问了才知道,七阿哥似乎不好了,赵御医和封太医一直呆在七阿哥寝室里没出来,皇后娘娘到了后,也再没出来过。”
淑贵妃听到这话,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竹衣又道:“奴婢赶回来的时候,看见了皇上的銮驾,皇上应该也去了。”
黛衣想回去看看自家娘娘和七阿哥,但皇后又令她守在这里看顾和嫔,因此她心里也急。
晴儿也是一脸的担忧,但也不好半途离开这里。
淑贵妃亦是如此,这看顾人也没有看顾一半的道理,于是三个人急得团团转。
淑贵妃只好对竹衣道:“这时候,本宫也用不下什么东西,你去南三所······不对,你去本宫库房拿些好的药材送去南三所,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竹衣点头应是,然后便出去办事去了。
令妃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想大笑三声,只隔墙有耳,待冬雪谨慎地把门户关了,她才笑出声来。
腊梅也高兴地说:“娘娘,这可是大好事啊!”
“是啊,皇后没有亲子,就仰赖七阿哥了,如今七阿哥危矣,皇后往后可就再没其他依仗了!”令妃说道,“本宫还以为之前那事情根本不奏效了呢,没想到啊······”
冬雪有些奇怪:“娘娘,按理说,博祈大人他们已经解开了巫蛊之术,七阿哥为何还会危矣?”
令妃得意地笑:“什么巫蛊之术,不过就是个小破娃娃罢了,若真这么厉害,随便写上谁的生辰谁就没了,这历朝历代的皇帝可不就是最先······”
“娘娘,慎言!”冬雪意识到自家娘娘想说什么,赶紧出声阻止道。
令妃有些得意忘形了,被冬雪这么一提醒,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向四周转了转,发现是在自己宫里,顿时送了口气。
腊梅转移话题:“如此,七阿哥这般情况,看来是那位下的手。”
“确实,本宫便说,吃斋念佛的人啊,可比咱们这些明面上的人心狠得多。”
冬雪笑:“也难怪,她自己的儿子如今连宫门都进不来,可不得疯了!”
“不管怎样,七阿哥若是真没了,对永琰来说就是个好机会,你们俩这阵子好生盯着永琰,告诫照顾永琰的宫人,都把皮给本宫绷紧一些,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娘娘!”
此时,忻妃的大宫女芳桂也贴着耳朵跟忻妃说了这个消息,又道:“娘娘,如今七阿哥危险,可就是小主子的机会······”
忻妃听着也有些心动,只是想到皇后的手段,心里又有些发凉,一时间便有些踌躇。
芳桂看着忻妃的神情,问:“娘娘是在担心什么吗?”
忻妃道:“若是皇后娘娘知道······那本宫岂不是要被责罚,万一皇后心情不好吗,把本宫送进慎刑司怎么办?”
先前忻妃上蹿下跳得太厉害,又被令妃当筏子使了好几次,她生育有功,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能大罚。
但小事多了,景澜也颇有些不耐,于是便让人把她领到了慎刑司,让她见识见识慎刑司的人是如何处置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