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起身:“额娘不必担忧,儿子没事。”
乾四脸色有些严肃:“无事怎么不早些上来,累得你额娘担心。”
“是儿子不孝,累得额娘担忧。”七阿哥低着头说到。
景澜拉了拉乾四的胳膊,温柔地说:“没关系的,永琮无事便好,”又转开话题,“外头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叫那唱曲的上来么?”
七阿哥回到:“回额娘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方才七阿哥出门下楼后,便先去找了掌柜的。
掌柜认得他,是自家东家的侄子,急忙迎了过来:“小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七阿哥语气温和地说:“唱曲的是谁?我记得原先是只有说书的。”
掌柜的笑呵呵地说:“唱曲的是一对父女,流浪到了京城,小的见他们可怜,且曲儿唱的不错,楼里原先的说书先生上个月出了点事情,没法来,于是小的便让他们在楼里唱几曲,客人们倒是极欢喜的。”
他没说的是,留下这唱曲的父女,是因为那女儿苦苦哀求,美人垂泪,他是个正常男子,总归是有些心软,其次便是,那些年轻气盛的八旗子弟们,要么被拘在西山大营那边,要么被家里人拘在家里。
乾四这么一番雷厉风行下来,大家了解了他的坚定意志,都不敢出来触皇帝的霉头,所以,这么些时日,这唱曲的姑娘虽长得十分好看,倒也平平安安,没出什么事情。
不然,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留人。
七阿哥闻言,便道:“我额娘今日生辰,也想听些曲儿,你去把人唤来,小爷要交代几句。”
这会儿的曲儿虽听着婉转悦耳,但曲调却有些忧伤,他抢着下来,也是为着先交代几句,免得唱这般忧伤的曲儿,把额娘的心情都唱不好了。
掌柜的忙说:“好的,小少爷,您稍等,正巧这一曲儿快唱完了,小的这就去唤人。”
七阿哥点点头,便在柜台前等着,他是什么身份,要不是要交代几句,嘱咐完掌柜的,便能上去了。
一曲完毕,掌柜的便上去叫人:“白老头,有贵人让你们上房间去唱两曲,你们父女俩拿好琴,好生上去招待。”
白老头低着头,脸上的笑皱成一朵菊花,对着掌柜的唯唯诺诺地应好,便拿着自己的胡琴,对一边的女儿说:“吟霜,咱们走吧。”
旁边的女子长得很是好看,脸庞白净,肌肤柔细,双眉如画,双眸如星,其名唤白吟霜,是旁边那白老头的女儿,不过跟面相普通,甚至还有些丑的白老头看起来真是一点也不一样。
她自小跟着白老头走南闯北地卖唱,很会看人眼色,讨人欢喜,父女俩想着京城里贵人多,赏钱应该也会多些,因此便来到了京城。
她听到白老头的话,脸上扬起一抹清丽的笑:“嗯。”
掌柜的细细叮嘱:“那贵人身份实属尊贵,你们守着规矩,不许直视贵人,若是惹祸上身,我也保不住你们,可别连累我。”
白老头仍是唯唯诺诺地应是,白吟霜也点头,用轻柔的嗓音说到:“掌柜的大恩,吟霜父女没齿难忘,比不会连累掌柜的。”
掌柜的闻言,点点头,便把他们带到了七阿哥面前:“小少爷,这便是那唱曲的父女二人,姓白。”转头对白氏父女说,“快见过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