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在,在场便是景澜为尊,即便是同贵妃位的纯贵妃在也是一样,毕竟乾四都发过“初封即系贵妃”的旨意。
今日这纯贵妃怕又是坐错位置了,左尊右卑。
景澜扫了一眼,搭着容嬷嬷的手慢悠悠地边走出来边道:“都起吧,纯贵妃也在呀。”
说着还礼仪周到地朝纯贵妃行了半礼,位分相同行半礼。
纯贵妃这会儿就不好坐在椅子上了,急忙起身向景澜也行了半礼,笑说:“本宫实在放心不下皇后娘娘,就过来看看。”
景澜勾了勾唇,道:“有心了,纯贵妃这段日子怕是在宫里忙坏了吧,你看,这会儿又昏头转向地坐错位置了。”
纯贵妃大约是没想到景澜居然真的敢在皇后的殿内就直言不讳,顿时尴尬不已,她为人小心谨慎惯了,怕景澜真的不依不饶。
只好强扯着笑脸,说:“娴贵妃哪里的话,本宫只顾着担心皇后娘娘,倒忘了妹妹向来计较这些。”
说着强撑着坐到右边的椅子上,好一会儿,脸上才恢复了淡然又担忧的神情。
“皇后娘娘时常教导众位姐妹要谨守本分,本宫也只是遵循皇后娘娘的旨意罢了,纯贵妃,‘妹妹’二字也错了。”
纯贵妃顿时维持不住自己脸上淡然的表情,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道:“不过是口误,娴贵妃也不好欺人太甚。”
景澜斜了她一眼,“啧”了一声,懒得怼她,这里好歹还是长春宫,皇后又病着,总不好真的吵起来。
只是景澜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这些妃嫔干嘛这么赶早地过来,不就是为了看戏的吗。
“呵呵······”嘉妃轻笑,“纯贵妃姐姐是贵人多忘事喽,只是啊,这会儿错了,您稍微挪一挪也就是了,要是哪一天晕头转向地坐到哪儿去。”
她伸手往中间皇后的位置一指,道:“那就不是说两句话能过了的。”
嘉妃原就是皇后跟边的,跟纯贵妃站对面,这话说起来便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殿内还站着长春宫的人呢,纯贵妃虽然心有所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这会儿让嘉妃这一戳破,便有些恼羞成怒:“本宫不过不小心罢了,嘉妃你什么意思,胆敢污蔑本宫。”
“哎呦,纯贵妃娘娘恕罪,娘娘协理六宫这么辛苦,连流言都满天飞了都顾及不到,可见大家伙都是······哎呀,妹妹只是担心娘娘,哪里敢污蔑娘娘呀,姐姐可是误会妹妹的一片好心了!”
嘉妃神情不变,眼含讽刺,站起来对着纯贵妃,娇娇妖妖地行礼。
这幅做派气得纯贵妃脸色发青,却只能忍着,这是皇后的长春宫,嘉妃是皇后的人。
淑妃也不甘落后:“是啊,嘉妃就是关心两句罢了,纯贵妃怎么会计较呢,嘉妃啊,你就是实在,快坐下吧,纯贵妃娘娘可是最大度的。”
“娘娘”二字淑妃咬得尤其重。她虽然也不喜欢嘉妃,但是对两面三刀的纯贵妃却更不喜欢,从前没有依靠的时候紧跟着娴贵妃,这会儿一升贵妃又是一副嘴脸,真难看。
其他妃嫔倒是没敢像淑妃嘉妃这么光明正大,怕得罪纯贵妃,都掩着嘴角笑,只是在这安安静静的殿里,又有什么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