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啦?”景澜看乾四神情恍惚,不说话了,于是微微歪着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乾四抬手抚了一下景澜的脸颊,笑说:“朕只是想起了宋璟的《梅花赋》,其人其赋情真意切,傲雪寒梅,铁骨铮铮。”
“曷(hé)若兹卉,岁寒特妍,冰凝霜冱,擅美专权?相彼百花,孰敢争先!莺语方蛰,蜂房未喧,独步早春,自全其天。”
景澜随口而出,而后脸色泛红,有些羞涩地说:“妾身亦是喜欢,只是毕竟处于深闺,难以深悟,唯恐玷污前人,自是不敢在爷面前献丑了。”
乾四深深看了景澜一眼,认真地说道:“景澜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再者能够熟读成诵,欣赏之情滥于言表,又何谈玷污?”
景澜看着乾四,眼睛发亮,笑着说道:“妾身只希望能与这梅花一样,虽临风雪亦无畏惧。”
“哈哈哈······好一个虽临风雪亦无所惧,古有伯牙子期,今有朕与景澜,不外如是了。”乾四蓦然感叹道。
曾经虽身为皇子,人生却多舛,即便现在贵为皇帝,仍是前路艰险,有人时时觊觎,他也曾一心愿自己能如梅花无惧风寒。
“能得爷这一句,景澜当真无憾了呢!”景澜看着乾四,淡淡地笑着说。
其实今天这诗词对谈却是景澜有意为之,她总不能在乾四面前永远都撒娇卖萌吧,偶尔也要变变形象,给人一点惊喜,只是这形象转变不能太复杂也不能太单调。
景澜想了想,决定利用一下自己中文系学生的身份,从诗词歌赋入手,虽然她不会做,可是从前背得多啊,况且乾四又是喜欢写诗的,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只是她没想到乾四会跟她一样喜欢《梅花赋》,景澜认真地看着乾四,心里想着,今生他们或许不能心心相许,但愿能心心相知吧。
景澜挽起乾四的手,笑意盈盈地说:“爷,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吧。”
乾四脸上带着笑,点了点头,随着景澜走着,只是这次两人并没有出声交谈,想是还在回味刚刚难得一知己的情怀吧。
身后不远处的青衣和吴书来两人互看一眼,这也没发生什么,怎么觉得气氛有些粘稠了呢?
景澜和乾四手牵着手,边走边聊,两人间的气氛比刚出景仁宫时候要更加地和谐,温馨。
不过刚走到锦鲤湖边上的亭子前,便遇到淑妃、愉贵人和嘉嫔一行人。
“妾身们给皇上请安,给娴贵妃请安。”淑妃一行人看到乾四和景澜马上福身行礼道安。
“都起吧。”乾四说道。
“各位妹妹不必多礼。”景澜淡笑着说道。
“妾身与姐妹们用过晚膳,便出来逛一逛,消消食,打扰了皇上和贵妃姐姐的雅兴,妾身们真是惶恐。”淑妃说道。
景澜回笑说:“既是巧合,自然无妨,皇上,也走了一段路了,不若请诸位妹妹去凉亭坐坐。”
一有外人,景澜对乾四的称呼也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