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三人来到研究所，以往熟悉的环境，此刻却有些陌生。

各种器械摆放在周围，仅留出一个供人通行的道路，器械间有许多明显不属于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不时扶住耳麦倾听片刻，摆弄几下器械的朝向。

“这些都是搞直播的，临时指导员可没有你硬气，也不知道答应了多少媒体，把好好的研究室搞成这样。”

年轻人低声埋怨了一句，领着苏凡走向通道。

路上苏凡好奇打量着这些器械，猜测它们各自的作用。

侧身让过三个对面走来的人，面前的环境陡然一变。

整齐摆放着几排座椅，虽然有些拥挤，却比刚才过道旁的情景，好上许多。

年轻人没有把苏凡往座位方向领，走向了一旁聚集的人群。

远远望去，苏凡一眼就发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长枪短炮对准的陈院长，以及不远处一脸笑意的王柄坤。

来到王柄坤身旁，年轻人说道：“苏老大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去检查一遍。”

王柄坤点点头，朝苏凡伸出手。

苏凡朝年轻人点点头，抓住王柄坤的手，轻笑说道：“他们怎么没有采访你？”

“我一个当兵的能问出什么消息？陈院长可是明面上华国科技的总负责人。”

王柄坤说话间，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提到陈院长的时候，嘴角挑起老高。

“当着他的面幸灾乐祸，你也不怕他报复。”

苏凡看向一头汗水的陈院长，轻笑着说道。

“这么风光的事，让给他，不感激我就算了，难道还要恩将仇报？哈哈……”

王柄坤说到后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说笑间，那边的陈院长衣服已经湿透。

“陈院长，网友们提出这种无私的贡献，属于严重的卖国行为，不知你怎么看？”

“核聚变技术对人类来讲，意义重大，我们应该以更长远的目光，来看待这件事，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

对于这个问题，陈院长早有准备，回答起来大义凛然。

“还有一个问题呼声比较高，华国一直没有核聚变方面的消息，突然领先，不知道是哪位院士的功劳？”

“核聚变的研发困难重重，自然不是一两个人的功劳，能够有今天的成功，应该感谢全体华国科研工作者付出，荣誉不应该属于一两个人。”

“这是自然，不过，大家十分好奇，这座反应堆的设计者，或者总负责人，是陈院长吗？”

“……是的。”

陈院长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

“据我所知，陈院长平时负责的是管理工作，对于研究方面并没有什么建树，您这是十年磨剑，一鸣惊人啊。”

“……哈哈，过奖过奖。”

陈院长额头开始滴汗。

“能跟直播间的观众们，简单讲讲核聚变研究中有趣的故事吗？”

“……好，自从华国被赶出国际核聚变研究组……”

陈院长对着镜头，艰难挤出一个笑容，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只是话语中，停顿的频率略高，组织语言的时间也越来越久，身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苏凡轻笑两声，朝王柄坤问道：“他这台词谁给准备的，太尴尬了，陈院长也是厉害，这都能说出口。”

“哈哈……他能接受个屁，当场就炸毛了，只是时间紧迫，不可能更换，才捏着鼻子忍了。你看他的胳膊，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真是这样，还是你眼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