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坤不可置信大喊一声。

他为什么同意这样的测试方法，是对苏凡技术的绝对信任，同时也是对苏三的信任。

他排斥人工智能不假，因为他十分明白人工智能的厉害之处。

而不是因为它们太蠢。

只要能监视飞行员的体征，一旦出现危机情况，苏三就能瞬时接手，挽救他们的生命，也能安全带回战斗机。

1号竟然把生命体征监测仪器拆除了，这是为什么？

“1号确实把生命体征拆除了，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原因。”

苏三汇报结束后，声音再次响起，“我会时刻关注他的状态。”

说完后，它再次陷入了寂静，应该把所有算力都用在了1号战斗机上。

“胡闹！瞎搞！”

王柄坤得到消息，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在桌面上狠狠捶上两拳，鲜血染红桌面。

他双拳撑着桌面，身体起伏，喘着粗气。

半晌才开口说道：“是我害了他啊。”

苏凡没有接话。

他不会安慰人，显然王柄坤也不会。

虽然复仇的希望给予了1号强大的力量，却也带来了很大的负面作用。

比如，自毁倾向。

控制台中，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机器的单调声响不断重复。

“第三阶段速度测试结束。”

“除1号外，所有飞行员都陷入昏迷。”

“至于1号……”

汇报人员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既然生命体征是假的。

那么第三阶段速度测试通过了没有，也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而1号本身……

“1号目前还处于清醒状态。”

苏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声音中，明显可以听到异样的情绪。

“好！测试结束，让1号滚回来，看我怎么处理他。”

王柄坤大喊一声，然后语气急促吩咐道。

“爸爸，人类原来真的可以凭借意志，超越身体的极限，我原本以为‘过草原’‘雪地埋伏’那些历史记载，都是经过美化的产物。”

苏三声音中充满了崇拜。

“因为1号吗？”

苏凡挑挑眉问道。

“对，我并不清楚他怎么做到的。

每次将要昏迷的时候，他都能够凭借恐怖的意志力清醒过来。

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是确实远远超出了他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苏三语调激动，仿佛正在向大人诉说奥特曼的伟大。

苏凡一脸愕然，看向王柄坤，在他一脸莫名的神色中说道：“我们竟然忘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长官，你给我们上了一课。

我们教给它的所有知识，它都能记得住，却不清楚不明白，甚至会产生怀疑。

而那种枯燥的书本，死气的文字，哪里比得来亲自观摩参与来的震撼。”

王柄坤开始还挺迷糊，越听越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说道：“都是1号的功劳，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给予了他出门的理由，也是你组织的战斗机测试，才能让他拆除了生命监测仪器，给苏三上了这么生动的一课。

你这个功绩……可以载入史册。”

苏凡说道最后，贴近王柄坤身边，话语轻轻仿佛蚊蝇。

王柄坤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听到最后顿时一个激灵。

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看向苏凡，也不说话，用眼神求证刚才是否听错了苏凡说的话。

苏凡嘴角带着笑意，朝他点点头。

转身朝大屏幕喊道：“苏三，从今以后，这位王柄坤先生，就是你的教父了。”

“教父？”

王柄坤立刻摆手，“我能教你什么？”

不顾两人的交流，苏凡望着控制台外湛蓝的天空，心中对于苏三未来的担忧，终于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