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丈夫在外打仗,却独自一人面对鼠疫,好不容易救治好村人,却被污蔑害死刘乾凯儿子,押入大牢。
沈忱不信叶苏染是此等品性,这事也不是巧合,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对裴端这对夫妻说不上讨厌,只是因为立场不同,所求东西不一样,因此才成为敌人。
沈铎声音把他思绪拉了回来。
“堂哥,我看啊,就以鼠疫为借口,逼迫刘乾凯把叶苏染弄死在牢里,这样一来,咱们也就少了个对手,要对付裴端那厮也就轻而易举了,你看怎么样?”
“刘乾凯只要和裴端反目,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沈忱闻言,似乎有些松动,但眉头紧锁着,似是在思考。
“忱儿,此计极好,一石二鸟,你在犹豫什么?”
有些责怪的话音落下,沈泽大步走了进来。
“爹。”
沈泽应了一声,对沈铎道:“你先出去,我又对对忱儿说。”
“是,伯父。”沈铎看了了一眼堂哥,出去将门掩上。
沈泽这才看向儿子,“你一个做大事的人,怎的没有你堂弟这般手腕,一个政客最不能有的便是犹豫和善心,你这样怎么能成事?”
“爹,可是,做事也不能如此莽撞,须得三思而行……”
沈忱还未说完,被沐阳侯爷厉声打断。
“这种争夺天下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三思,别人早把你大卸八块扔去喂狗,如此妇人之仁实属要不得,你还没有你堂弟那般杀伐果断!”
沈泽说着,又道,“沈铎的行事你别管,他也是替我们办事,只要把叶苏染和刘乾凯扳倒,乾州就是我们囊中之物,对成事有莫大帮助。”
沈忱听着父亲数落,默默无言,半晌后,道:“我知道了,沈铎要做什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干涉他。”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儿子!”沈泽抚着短须呵呵地露出个笑容。
乾州大牢。
此处阳光常年照射不到,内里阴暗潮湿,到了夜里更是有鼠虫出没。
幸而每间牢房地上铺了稻草,否则犯人根本没法入睡,因为实在太阴冷了。
此时尚是白日,叶苏染闭眼靠坐在墙上小憩。
对于目前的局面,她没有任何把握能安全出去。
由于知道了王威疏远的原因,她不确定,刘乾凯那边的调查最终会成什么走向。
不过想来,应当不会是好的结果。
也不知顾城那边,自己夫君的情况如何了,有没有收到自己的信,顾城周边危机是否解除。
叶苏染想到此处,睁了睁眼,复又闭上。
“哎,吃饭了啊,开饭了!”
牢房远处传来叫声,不一会儿,便有狱卒过来放饭。
四周犯人都从稻草里爬起来,便看到狱卒在每间牢房里放下一个碗。
轮到叶苏染这里时,她只听得砰的一声,碗放下的声音极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