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凯一眼看到儿子躺在炕上,心下大悲,过去将儿子扶起来,“宴华,宴华!你醒醒!”
但是没用的,他感觉到儿子手脚冰凉,再摸上胸膛,心脏已然没了跳动。
刘乾凯悲痛不已,但相对来说比周慧冷静,看向叶苏染沉声道:“叶大夫,这两日不是一直好好的,宴华他为何忽然会……”
说到此处,他已经哽咽住,出了不声。
叶苏染沉静地摇摇头,“刘大人,他是因为鼠疫而死的,可能体内所染鼠疫病毒实在过于强大,因此才……”
周慧这时醒转过来,看到丈夫来了,爬起来下了炕,抱着丈夫与他痛哭出声。
“我们的儿子,儿子……”
刘乾凯此刻不是乾州州尉,而是一个失去儿子的普通父亲。
二人抱着慢慢变得冰冷的儿子一块哭,男的流泪,女的则失声大哭。
“刘大人,周夫人,请节哀。”叶苏染缓缓出声,“我知道这话不合时宜,但还是要说,因鼠疫而离去的人,一般都需要火化,以免病毒残留感染他人。”
刘乾凯泪眼婆娑,抬眼看向她,无声地点点头。
州尉府的家丁四处忙碌,很快,村子那块空地上铺了稻草和柴禾,刘宴华尸体被放了上去。
周慧万分不舍,死也不肯把儿子放到上边。
“宴儿,我的宴儿……”
丫鬟小厮纷纷上前拉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小少爷要火化了。”
周慧不肯听,最后还是刘乾凯把她从柴堆上拉到了一旁,家仆们才得以继续干活儿。
张财、小染、裴熠以及寒水村众人都在,看到州尉府少爷因鼠疫离世,个个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州尉府的一众亲眷被紧急请来寒水村,悼念刘宴华。亲眷中也是哭声一片,哀戚声不断。
这时,家仆扬声宣布:“请亲人悼念,之后,开始火化!”
话音刚落,不远处有人出声道:“慢着!”
人们纷纷转过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来,一直来到刘宴华尸体旁边。
“曹德宝!”木头惊叫道,继而声音充满怒意,“你来干什么?”
曹德宝哼了一声,“刘宴华是我外甥,我为何不能来。”
他围着柴堆绕了一圈,细看刘宴华尸身一阵,扬声道:“叶大夫,敢问我外甥是因鼠疫而离世的?”
叶苏染冷眼瞧着他,并不做声。
木头叫道:“是鼠疫,你想说什么?”
“哼,真是笑话!”曹德宝面色阴森,“我看,我外甥是因为中毒而死的!枉你还是乾州妙手回春的大夫,连这都看不出来?”
此话一出,四周哗然。
刘乾凯快步过来,厉声呵斥道:“曹德宝,你做什么在我儿火化之前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