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乖乖跟着他回去了，临走时歉然道：“老夫人，实在对不住，我家老爷发怒，我先回去了。”

曹老夫人看着二人离开，脸上最后一点血色没了，剧烈咳嗽起来，“造孽哟，我儿德宝被关进牢里，孙儿无辜枉死，如今亲家也不管这事儿了，我们曹家恐怕要、要……”

她咳得厉害，身体止不住颤抖，最后，竟是咳出一滩血渍来。

福安堂。

叶苏染、裴端正说着话，周晖这时上门拜访。

恰好裴端也在，周晖道：“叶总事、裴将军，我有事要与二位相商。”

叶苏染微微颔首，清楚他可能要要曹家的事，便领他到内堂坐下喝茶。

周晖看着对面夫妻二人，拱手歉然道：“今日我夫人及其弟弟到二位医馆闹事，实在对不住，我夫人溺爱亲属，滋事挑衅，不是我本意，方才我已经说教过她，还望将军和总事能宽宏大量，谅解她这一回。”

他主动寻求和解，叶苏染心里多少好受了些，开口道：“周员外果然是个明事理之人，我和夫君都认为，若是有冤屈，大可以到公堂对簿，寻衅这些，恐怕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是，我也这么跟自己夫人说的。”周晖点点头。

另一头，沈铎在福安堂看完热闹，被裴端发现后也回到城外军营，径直去了沈忱营房将此事告知于他。

“我费尽心思挑拨他们几方，居然没让事情闹大，真是扫兴！”沈铎神色颇为不满。

沈忱知晓他暗害曹学文之事，生怕他把事情闹大被发现，劝阻道：“堂弟，还是少搅和裴端他们的事，若是被发现，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沈铎却不以为然，哼了一声，“你别忘了，我这样做，能离间裴端与刘乾凯的关系，到时就是咱们得势，好处多多，你不心动？”

沈忱闻言，不再多说，默许了。

福安堂那头，周晖把事情说清楚，也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张财风风火火到了，大声叫道：“叶大夫，裴将军！”

叶苏染、裴端从内堂掀开帘子出来。

“张财，你这急急忙忙的，出什么事了？”

“哎呀我也是刚收到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吧，曹家的老夫人因为儿子孙儿的事气急攻心，郁郁寡欢，咳血而亡了！”

裴端锋眉微皱，看向叶苏染。

后者摇摇头，无奈地叹气，“看来，我们与曹家、周家的死结是彻底打不开了，想必，还以为今日周晖从中周旋事情能有好转，没想到……想必，日后我们与刘乾凯地关系也会越来越恶化。”

张财左右张望，将二人拉进内堂待客室里，这才开口道：“叶大夫，裴将军，我说一句真心话，你们二人有能力才华，何不另谋出路自立为王？”

“如今偏居一隅给刘乾凯当差，他又不能秉公处理，还不如自己建立政权。”

他这话按当权者来说，有些大逆不道，见夫妻二人沉默不语，继续道：“我来乾州时日虽然不多，但到处听闻你们二人贤明有加，支持你们的百姓甚多，我想若是你们有心，这得势的一方必定是你们。”

张财把话说得够清楚了，话毕，期待地看着他们二人。

良久，裴端淡声开口：“张兄的建议我知道了，不过，我们没有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