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啊,就是,想跟你请教一些针线活儿的问题,”裴怡这次语速快了很多,“咱们边走边聊呗。”
两人一同往城里走去。
叶苏染诧异,但也懒得问她,看她这副扭捏的模样,联想到刚才的曹德宝,她心想,该不会这泼辣妹子情窦初开,看上他了吧?
“你要绣什么?”叶苏染问。
“呃,就是一些荷花之类的,听着比较简单,但是我针法总是用不对,”裴怡立刻说道,“嫂子你用的什么材料的绷子,用的什么针法呀?”
叶苏染扬了扬眉,荷花?难道不是应该绣鸳鸯吗?
她回答道:“这个嘛,我习惯用双线平针绣,还有花边穿插绣,不过具体情况还是得看你要绣什么花样,我上面说的都是平针绣。”
“如果是荷花的话,还是用直针绣比较好。”
“噢噢噢,”裴怡虚心地连连点头,“谢谢嫂子,我有些明白了。”
她又追问了好些问题,快到城门时,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叶苏染,装作不经意地问:“哎,嫂子,前段时间在军营校场上,不是据传裴端堂哥身上有什么胎记吗?”
“这是真的吗,堂哥身上的胎记是什么形状的呀?”
叶苏染猝然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他,“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裴怡方才在曹德宝到来之前紧张的表情,又显露出来,她手指又开始绞衣袖。
“呃,就是好奇呗,好像听说还是挺特别的一个形状,我就想问问你。”
叶苏染这才终于明白了。
这小姑娘为何忽然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初时,她还以为她是情窦初开,对曹德宝有意。
毕竟曹德宝方才和裴刚聊天中透露过,自己来过城外的田间考察。
但裴怡问到胎记的事后,叶苏染恍然大悟,也许这身精致的衣裳,只是和某人做了交易,答应替他打听消息,这才换来的。
察觉到裴怡有异后,叶苏染状似轻松地说:“胎记嘛,有啊,我觉得你堂哥的胎记煞是好看呢。”
“真的吗?”裴怡着急追问,做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是什么形状的呀?”
“梅花咯,”叶苏染漫不经心道,“我最喜欢梅花了,没想到你堂哥的胎记居然正好是梅花,我瞧着不觉得丑,反而很好看呢。”
“啊?”裴怡很诧异,很快又点头道,“哦哦,知道了,真特别啊。”
她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不对啊,怎么是梅花形状,这和沈铎告诉她的不一样啊。
沈铎明明说的是裴端身上又太阳形状的胎记,让她来确认一下。
叶苏染瞥见裴怡的神情,唇角勾起,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裴怡,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可要提醒你,你堂哥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妻子,你要是有别的念头,劝你趁早打消。”
“你年纪小还比较不懂人情世故,当心在外面别被人骗了。”
裴怡怔了怔,慌忙摇头,“我没有觊觎堂哥,我就是好奇问问罢了。”
“那就好,说到你的婚嫁问题,我看你也马上到了年纪,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丈夫?也许我能替你说说媒。”叶苏染道。
“嫂子,我不着急,这可是我的人生大事,须得慢慢来。”裴怡又是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