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端这时道：“我观他平时性格暴躁，气性大，或许，是起了争执惹到什么人，让对方痛下杀手。”

“哼，我同意堂哥的看法，”裴泽没有悲伤，语气反而有些嘲讽，“大哥跟谁都容易吵架，这次终于碰到硬茬了，呵呵。”

裴启呵斥他：“裴泽，这时候你还说风凉话？给我闭嘴！”

裴泽嘟哝：“我说的是实话。”

张氏声音颤抖着叫嚷：“我不管，今天我阿衡死了，裴端、裴临你们给我动用官府力量，给我找出杀了阿衡的真凶，替他报仇！”

“你又来了！”裴启瞪她，“给我闭嘴少说话。”

“我就要说！你儿子被人害死了，难道你不心痛？让他们帮个忙又怎么了？”张氏哭着狂叫道。

这次，裴临首先否定道：“不行，娘，要找凶手，还是按正常程序报官，让衙门处理。”

既然有裴临打头阵，裴端便顺势点头表示赞成。

“现在天色虽然有些暗，不过很多摊贩吃过饭又开始摆夜市了，咱们去方才那条街问问，是不是看到大哥和什么人有过争执。”

众人一齐出去，沿街询问路边摊贩。

卖阳春面的老板眯着眼说：“拄拐杖的男人是吧，有印象，那人脾气特别大，别人稍微碰到他，就大吼大叫，好像要把那人吃了似的。”

旁边卖葱饼的大娘忙不迭附和：“是哟，我也记得，那男人可凶了，还把一个小孩撞倒，那孩子的爹要跟他动手呢！”

众人都对裴衡为人很了解，光是摊贩们的描述，已经能想象到他暴躁地和人发生冲突的场面。

结果，问了一圈下来，愣是分析不出谁有可能是凶手。

张氏怒道：“和人吵架就要杀人啦？这还有没有王法！不行，我要一家一家的问，到底今天谁和我儿起冲突，全都找出来盘问！”

“你又在胡闹什么！”裴启喝道

裴临摇头：“娘，现在天已经黑了，咱们不能扰民，还是先回去吧。”

“报官也得等到明天，今日还是暂且歇下。”裴临赞同道。

张氏又开始哭，“我的儿啊，死得这么惨，还不能马上伸冤，可怜的阿衡，啊……”

裴刚：“小妹去把娘扶着，我和三弟师弟扛大哥，咱们先回家。”

于是，大房一家先行回去，裴端与他们告别。

进了宅子，聂氏几人早已等在院子里。

“阿端啊，怎么去这么久，裴衡大侄子可找到了？”聂氏关心地问。

裴端假意沉重地摇头：“娘，裴衡死了，尸体已经找到，这会让大房的人带回去了，到时打算报官。”

“什么？”聂氏惊恐地后退两步，“怎么这么突然，可知发生了何事？”

裴端：“初步判定，有可能是与人发生争吵，被人害死的。”

聂氏还是不敢相信，喃喃道：“怎会这样，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居然说没就没了。”

裴熠不屑地哼道：“死得好！裴衡这个人渣作恶多端，光是之前欺负嫂子的事就够他死一百次，更别提后来还出卖咱们二房，让大哥嫂子被山匪抓走……”

“反正太多了，他欺负二房的事，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