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养伤这几日,吃食须得清淡,不可过于滋补,夫人身体正弱,虚不受补,否则会适得其反。”
“我会开一副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让夫人服两次。”
刘乾凯连连应是,“叶大夫,文房墨宝在这头桌上,您请。”
那头,两位大夫给周晖一家诊治完毕,提着药箱出来时,看到叶苏染在写方子,不约而同哼了一声,脸上写满浓浓的不屑。
林大夫站在她身后,看到她写着当归五钱,又是嗤了一声:“你这写的什么方子,患者需要滋养伤口愈合,当归怎可只放五钱?”
叶苏染抬眼睨他一眼,并未说话,继续低头写房方子。
林大夫走到哪不是受人敬重的角色,哪里受过如此待遇,顿时怒火中烧:“如此无礼又无知的妇孺,怎可担任大夫一职,你到底是从哪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神棍!”
叫喊声惊动了其余人,裴端、刘乾凯、周晖一齐走了过来。
“林大夫,出了何事?”周晖惶恐问道。
叶苏染眼神冷漠:“林大夫,虚不受补的医理你难道不懂?当归五钱,已经放得足够多,你想令周夫人每日喝药后鼻孔流血,血气旺盛导致伤口溃烂?”
林大夫顿时惊慌看了眼刘乾凯:“大人,我、我没有,我都是为了夫人好,才给这位叶大夫提点建议,我……”
叶苏染不想听他说话,颇为烦躁地对刘乾凯道:“大人,这位大夫干扰民妇开方子,还请大人将他带出去,否则民妇不敢保证药方是否写错导致周夫人病更重。”
刘乾凯已经从两人对话里听出,那位林大夫明显语塞说不过叶苏染,连连应了,对林大夫做出个请的手势:“林大夫,为了患者好,请到隔壁写方子。”
林大夫离开时,愤懑地瞪了眼叶苏染,气得胡子一直在抖。
刘乾凯呵呵笑了:“这个林大夫平时最为严格挑剔,没想到,今日居然说不过叶大夫,看来叶大夫在医术上有自己一套方法。”
“这位林大夫的医治方法,确实有些老套陈旧,又不肯接受新的想法,不过他想让患者痊愈的心是好的。”叶苏染一语道出林大夫的弊端。
另一位周大夫在旁写方子,本来还欲替林大夫说几句,教训叶苏染,闻言默默把嘴闭上。
叶苏染把方子交给刘乾凯,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周慧:“夫人的麻醉药过一个时辰消退,可能会醒,也可能晚上才醒过来,民妇不能走远,得随时盯着夫人,以防出现发烧症状。”
裴端温声道:“放心,刘大人给我们安排的住所就在隔壁宅院,你赶路许久又马不停蹄给周夫人疗伤,也需要休息的。”
“对,裴公子说的没错,叶大夫请先回去休息,我马上命人送上可口的饭食,”刘乾凯叫过王威,“王威,给叶大夫他们带路。”
“是,大人。”
叶苏染出了刘府,下台阶时稍微踉跄了两步,这才终于感到自己累得有些狠了。
裴端及时扶住她肩头,低声道:“看来叶大夫是真的累了。”
说罢,一个打横将叶苏染抱起,大步往刘府后面巷子走。
叶苏染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来个公主抱,羞得将脑袋埋进他臂弯:“相公,你做什么呢,王威在看着呢。”
“他在前面带路,没看到。”裴端嗓音沉沉,气息喷拂在叶苏染发梢间。
叶苏染飞快地抬起头望向前方的王威,嗯,果然在前头走着没发现,然而王威这个时候像是感觉到什么,猝然转过头。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