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俩孩子是好苗子,这桩买卖大家都有好处,简直不要太划算,他们却不领情,你说该怎么办?”男子嚣张地瞪着苏叶染几人道。
张财看着叶苏染一家脸上戒备的神色,走到两个大人面前,低声询问,“秀才夫妇,你们是不愿卖这两个孩子?”
“从未有此意。”裴端镇定自若地回答。
“好,我明白了,”张财看了他们几眼,转身对那男人道,“周员外,这些是我管辖的流民,我不能让他们出事,明日他们就离开,不会碍你的眼。”
“还望周员外给我张某一个面子,不要为难他们。”
男人讶异,这几个流民居然和张财有交情。
“哼,算你们走远,”他冷哼一声,“张财,我就给你面子,放过他们,这便告辞了!”
“您慢走啊,改日到您庄子上喝茶,”张财脸上赔着笑,直到周员外背影消失,笑容才消减不见。
叶苏染和裴端对视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镇上走动,可要小心了,”张财皱眉告诫他们,“镇上居心不良的人也有许多,我顾得了你们一时,下一次就不一定能顾上了。”
裴端施了一礼:“多谢张兄替我们化解难题。”
“别谢不谢的了,镇上流民多就是麻烦,”张财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你们明天一早就走,别在这给我们添麻烦,知道没有?”
“好的,多谢提醒。”叶苏染答应下来。
张财“嗯”了一声,说完,嗒嗒嗒大步离开。
大房几个人从周员外想买两个孩子那会儿,就在旁边看着热闹了,这时才走了过来,不满地盯着张财的背影。
“好你个张财,收那么多过路费,还嫌我们麻烦使劲催我们早点离开,有你这么做生意的?”裴泽朝地上呸了一口。
张财瞪了瞪眼睛,冷冷道,“这是哪家的兔崽子,眼睛简直长到头顶上了。”
叶苏染连忙赔不是,“这是我们大房的亲戚,他是个无知农民,请张爷莫见怪。”
接着她转头对裴泽道,“张爷收钱办事,公私分明,是个明事理的主儿,不是坏人。”
“他看我们就是想过春晖镇,趁火打劫我们一百两,不是坏是什么?”裴泽面红耳赤地争论道,“收了钱还拼命赶我们走,巴不得我们立刻消失,我呸。”
“你也看到了,城内这么多流民,他当然不希望有更多的饥民停滞在镇上,”叶苏染解释着,“况且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就是路过镇子,他多留我们一日,已是十分体恤我们。”
张财闻言,不由得多看了叶苏染几眼。这小妇人不仅生得貌美,还是个有见识的,不愧是读书人家的媳妇。
“呵呵,看来还是有人明事理的,”张财冷冷扫一眼裴泽两人,“行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裴泽又是在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守财奴,贪心不足的狗东西。”
裴衡神情带着鄙视,语气不屑地开口,“什么明事理,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刻意讨好那姓张的,低贱的女人,到哪都改不了用美色勾引男人的恶习!”
裴端眸色瞬间幽冷,身子欲动。
叶苏染拉住他,摇摇头,接着故意拔高嗓门:“哎,怎么老是听到有只狗在旁吠呢,吵死了,相公,咱们走吧,我怕待会被狗咬,得了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