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财、唐元英不断回头,在前边对黑鹫挤眼睛,嘲笑他胆子小不敢上来。
黑鹫朝他们挥拳头,无声说道:“给老子闭嘴!”
裴端微微侧头,几个人都立刻老实了,低头默默往前走。
一路上忐忑不安,担心将军会怎么惩罚自己,黑鹫骑马总是没注意前头,自己的马头会撞上前边人的马屁股,幸好两匹马温和,没当场干架起来。
回到龙城后,一路进了军营主帐,黑鹫识相地扑通一声下跪,主动等着被发落。
叶苏染看得出自己男人很生气,气场冰冷,让人看一眼就胆寒。
虽然她自己没什么危险,但黑鹫确实有违军令,差点酿成大错,事实摆在眼前,没什么可狡辩的。
然而裴端没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黑鹫,这个安静压迫的气氛更让人恐惧了。
张财摇摇头,看看唐元英,二人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场面实在太恐怖。
黑鹫左等右等,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主动开口,“将、将军,我知道错了,还请将军责罚!”
裴端神色清冷,瞥他一眼,“何处错了?”
“属下,不该不听军令及时撤退,差点令我军遭敌人银甲卫围攻,还差点致叶大夫于危险境地,属下愿受责罚,什么责罚都行,毫无怨言!”
好家伙,认识得还挺到位,张财吐糟道,若是乱说一气,恐怕将军会更生气。
叶苏染看了看夫君,发现他依旧一副冰块脸,丝毫没有起伏,真是替黑鹫捏了一把汗。
黑鹫等不到上司回应,额头的汗悄然滑落,忐忑地开口:“其、其它的属下暂时没想到,还请将军定罪!”
唐元英见此情景,虽然严肃,但差点笑出声,好你个黑鹫,不知该说你活该还是可怜,哎呀。
裴端声音冷淡:“违抗军令,以自己兴致为先,在战场上是大忌!”
如冷厉的呵斥如雷霆般击下,黑鹫身体颤了颤,“是、是,将军教训得是。”
“另外,差点导致夫人落入敌军之手,亦是你犯下的罪过之一。”裴端冷声训斥道。
唐元英在旁帮腔,“是啊,黑鹫,试想一下,若换成是你老母亲或者媳妇,有人因为违抗军令导致她们被俘,你作何感想,所以啊,你这罪过实在是……”
张财听得出来,唐元英这是抢在前头把罪过说得重些,好让将军怒气多少平息一点。
黑鹫心头一震,更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叶苏染道:“将军,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请从轻发落吧,黑鹫已经知道错了,相信下次不会再犯。”
裴端从鼻子冷哼一声,“从轻?军令不可违,黑鹫手里的兵权,暂时收回,自己回去面壁思过。”
张财道:“将军,那个特训要不要增加点儿,比如什么负重一百斤,多跑几圈之类的?”
裴端看了眼叶苏染,道:“这件事,就交给夫人负责吧。”
说罢,带上小女人大步离去。
黑鹫大大喘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唐元英拍了拍张财胳膊,“你是想让黑鹫更惨一点儿,将军看着不好受同情他,气消得快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