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只感觉四肢酸痛,脖子像是被人打了一般,一醒来感觉到马车的颠簸,更不舒服了。
他慢慢坐起来,看到车厢里的情况,疑惑道:“爹,这是?”
刚说完,猛地响起亲爹劝他弃城离开,自己不同意,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难道?
沈忱一把掀开窗上帘子,看到外面往后倒退的小路灌木,惊得转头看向沈泽。
“爹!”
“你怎么能这么做?!”
“京都是我们花了多少心思打下的,如今您说抛弃就抛弃,士兵们怎么想,他们以后的士气怎么建立?”
沈忱不满地大吼大叫,发泄怒气。
“忱儿,”沈泽神色严厉,“这叫识时务,而不是打脸充胖子!若是继续守城,恐怕我们全都会折在西陵南疆手里,到时,才会成为天下的笑话!”
“呵呵,您以为,日后再想拿下京都还会这么容易?”沈忱激动地叫道,“如今裴端等人势力壮大,将来的事绝对没这么简单!”
“忱儿!”沈泽气得胸口直颤动,“你以为我不想守下京都?还不是西陵南疆联手,我们实在没办法!活命比什么都重要,东山再起不是没有可能!”
沈忱嘴唇蠕动,还想说什么,这时沈铎抢话道:“堂哥,我认为叔父说的有道理,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京都迟早还会回到我们手里。”
一个说活命重要,一个说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
轮番轰炸的劝说,让沈忱沉默下来。
但胸中怒火仍未熄灭,一直燃烧着。
两个时辰后,到了驻扎地,营帐简单支起。
沈忱疲惫地揉着眉心,将手下唤进来。
“西陵那边,裴端可有消息?”
手下看了沈泽一眼,对方点点头,手下才回话:“将军,裴端等人正与西陵的靖边将军及其城阳侯周旋中。”
恰好沈铎掀开帐子进来,闻言惊异道:“裴端这厮果然好手段,想法很宏大,呵呵。”
“不过堂哥,西陵世子拿下京都后,必定杀回西陵支援边境,届时裴端难逃一劫,我认为他输定了。”
沈忱没反驳,反而很赞同,“有陆南相助,三方夹击,裴端纵使再有本事,也在劫难逃,不过——”
他拉长语调,继续道,“无论如何,我有种预感,裴端会陷入困境,但到了最后,终归会赢。”
“什么?”沈铎不由得大笑,“堂哥,你这话说的,也太给裴端面子了,陆南本就有一支大军,再加上靖边和城阳侯,谁败还不是一眼能看穿的事?”
“堂哥,你莫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裴端是个人,不是什么神,用得着如此高看他?”
沈忱摇摇头,不欲与他再过多争执此事,“最后结果如何,静观其变即可。”
…
叶苏染与裴端一夜,被折腾得在大半夜装可怜示弱求饶,裴端这才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发髻,二人相拥着沉沉入睡。
翌日一早醒来,叶苏染就感觉身子像散了架似的,怒气冲冲转头瞪着熟睡的男人。
好家伙,生怕一年多不能碰他,铆足了劲地折腾自己,若不是昨夜她及时求饶,恐怕这男人能持续到天光大亮吧……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