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英怔住,看向上司。
裴端伸出长臂,将小女人搂到怀里,双手捧着她的脑袋看向自己,“怎么还哭了?”
叶苏染早已热泪盈眶,但泪花一直强忍着没掉下来。
“只是立场问题,你不是说要来帮为夫,难道来之前,没想过会让人丧命么?”裴端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地以大拇指拭去夫人眼眶的泪珠。
叶苏染眼睫轻轻颤动,嗓音有些嘶哑,“我只是、第一次这么绞尽脑汁想着让一个人死,很难受。”
她脑袋轻轻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声音闷闷的,“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心口沉甸甸的,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似的。”
裴端伸手轻抚她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好了,不难受了,不过,夫人如此伤心,该不会这几日对那姓陆的产生些别的心思来吧?难不成为夫要被抛弃了?”
他胸口处发出闷笑声,叶苏染双手环着他腰身,仰起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我都这样了,你还开玩笑,讨厌!”
三只乌鸦从天空划过,嘎嘎嘎……
唐元英抹了把额头的汗,喂喂,将军和夫人,你们就直接在这儿秀恩爱了,这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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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靖边老贼,出来应战受死!”
“上次老子输给你,这次敢不敢一个人跟我一决高下?”
城门下,黑鹫率了一支军队在叫阵,喊声震耳欲聋,城楼上的士兵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有士兵将此事上报。
靖边和城阳侯接到消息后,皆是一愣。
“又是上次那个叫阵的大黑高个儿?”靖边皱眉问。
“是,将军,还是他,这次比上次骂得更难听,一直让您出去应战,要和您比试。”
靖边哼了一声,“上次上了他的当,这人还真以为本将军是傻子,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骗?”
“不对,等等,”靖边忽然感到不妙,“对方不至于这么蠢,会认为我二次上当,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或许只有一个,那就是声东击西,掩人耳目!”
“城阳侯,我不得不说,你那支藏着的军队,应当已被对方找到!”
城阳侯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靖边将军,本侯发现你很喜欢长他人志气,我的军队能被裴端发现?本侯不信!”
“呵呵,外头只有一个黑个儿叫阵,裴端和其余小将皆未出现,你猜这是为何?”靖边眯着眼睛道,“侯爷,你不是最清楚对方实力的么?”
城阳侯神色阴沉瞪向靖边,“你这是在咒我?”
“诅咒侯爷?不不,本将军说的是实话!”
城阳侯咬牙,腾地起身,“本侯偏偏不信,我要亲自前往查探真伪!”
说罢,带着手下大步离去。
靖边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露出个轻蔑的笑,最好这次城阳侯的人都被敌军剿灭,他城阳侯就再也没了和陛下抵抗的资本和野心。
“将军,你不跟着去看看么?万一对方使诈,城阳侯有危险,我们这儿也会受到牵连。”手下道。
靖边纠结和痛苦的点就在于此。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方才他私心里希望城阳侯的军队覆灭,也只是贪图逞那一下快意罢了。
靖边咬牙道:“带上人,悄悄跟着,以防城阳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