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谤归腹谤，谈到生意时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

面包车上没有空调，吹了一路风的郭颂德还以为张煜在办公区里一样吝啬。来到临设办公楼，感应门刚打开，郭颂德就感到一股凉风迎面吹来，顿时浑身舒爽。吝啬的张煜竟然在办公室里开了空调，郭颂德感到凉爽舒适的同时也开始觉得接他的面包车上没空调可能真的不是张煜故意针对他。

临设办公楼里是一个开放式大办公区，按照不同的生产、工程、安环、行政等部门分成几个区域布置格子间。中央空调的温度将室温调节到体感最适宜的24c。适宜的温度下人们的办公效率才会得到正常的发挥。过热或者过冷都会导致员工身体状态失衡让办公效率的下降。

一年四季维持24c的办公区域温度要消耗不少电能。可张煜仍把办公区域24c这一标准以公司规定的形式确立下来。

适宜的室内温湿度也让郭颂德心中的烦躁消减大半，在会议室面对张煜等人讨论东南亚经销协议时也能针对每一个条款提出对自己有利的改进要求。

“我个人不建议在暹国建厂生产。我在暹国生活了几十年，知道那里的人安于生活现状，对于进工厂干活没什么热情，不能跟国内比生产效率，在东南亚各国中也是效率靠后的国家了。”

张煜微笑说道：“郭总的意思是我们最好在马来亚建厂么？”

“没错！马来亚华裔众多，而且不像暹国华裔经历过当局野蛮的强制同化进程，所以马来亚华裔在民族特性上更接近国内，重视教育也更能吃苦。如果要设厂招募高素质工人生产精密电子产品，在东南亚没有比马来亚更合适的地方了。”郭颂德倒也不是大言不惭的吹捧。东南亚地区华裔众多的国家中，马来亚的国民整体教育水平确实要比目前的国内平均水平高出不少。

别的不说，至少坐落在吉隆坡的马大就是排名世界百强的综合大学。师资教学质量比当前国内的首都大学还要高出一线。

“嗯，这倒不是不能考虑。”张煜倒是没有拒绝郭颂德的建议。

“我也很希望能在吉隆坡附近建厂，最好能跟马大联合设立实验室，借助大学的师资力量提高企业的技术水平转化为更好的产品落地。”

郭颂德以为他的建议被张煜采纳了，搓着手兴奋说道：“如果张先生答应在马来亚设厂，我可以帮着联系最适合的土地。厂区建设我也可以一并解决，张先生只需要派生产管理团队来管理生产就可以了。这就是花小钱办大事嘛。”

对于郭颂德力推的建议，张煜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下肩，并没有如其所期望的那样直接同意他看似合理的建议。

“郭先生很抱歉，如果要设厂也是我全权建设管理，而不会交给别人来代管。从来料、生产、销售整个环节决定权也必须在我手里，恕我直言，我不希望有被第三方给绑架可能。”

这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一点都不委婉。面子薄的人听了大概率会直接拂袖离去。

郭颂德脸色僵了一下，不过毕竟是浸淫商界多年的老油条，至少没有被张煜的直白话语搞得不悦直接摆在脸上。

在商务谈判中张煜的话稍显无礼。不过从作为东南亚顶级华裔富豪的郭颂德竟然能忍住没有发火，张煜已经大致了解对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