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可回来了!”张煜被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的陈通乾刚见面就嚎得一嗓子吓了一跳。
“老陈,这才过去几天啊,你怎么成一幅狼狈样子了?”
“唉!平时老板在云山还不觉得,你这出去几天,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可难坏我了。”陈通乾快五十岁的人了都忍不住要抹眼泪,看得出来最近他的压力确实不小。
“好了,不就是要收回我们的承包权么,这好办,就让他们收回。”张煜轻飘飘话把陈通乾给搞蒙了。
“不是老板,这厂子咱们花费这么多心血,说还给别人就还了?这损失可就太大了!”陈通乾为这个厂也是费了不少心血,他自然是舍不得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错,知道心疼自己的劳动成果,我没看错人嘛。”张煜还有心思跟陈通乾开玩笑。
“老板!”陈通乾是把在云山造纸厂老厂基础上承包建立的金光造纸厂看做自己的孩子。都这时候张煜还不紧不慢的,这让他有些不高兴了。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张煜表情稍稍正经一些,“招商局石主任后来有没有联系你?”
“就是他让我把收回承包权的事情告诉你,之后就没有再联系我。”陈通乾如实说道。
张煜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等市里上班了我去一趟招商局,这事情并不难办。你去跟工人说一下实际情况做他们的工作,注意要安抚工人情绪,告诉他们不要毁约合同,更不要去游行抗议,履行完他们签订的一年期合同后,只要明年他们愿意可以来我的新工厂全都无条件接收他们。现在不要给市里制造麻烦。”
陈通乾马上捕捉到张煜话里的要点,兴奋说道:“老板,你要新建造纸厂么?”
“怎么可能啊!”张煜摇头否认,“云山市可容不下两个造纸厂,光是水处理就能让市里的污水处理中心崩溃了。”
陈通乾有点迷糊了:“老板你不是说让工人们熬到合同结束后去你的新厂么?”
张煜则笑呵呵表示:“我说的新厂,就是现在的云山造纸厂啊。”
“啊!老板你是说”陈通乾有点不敢把想到的说出来,他有点不确定。
“就是你想的那样。别人要夺走我的厂子,那我当然要再抢回来啊!”张煜的笑容收敛起来,脸上好像写着“我就是要打击报复”的表情。
“可是老板,你承包的厂子都被人要抢走了,怎么能再夺回来?”陈通乾不懂就问。
“这简单,增加投资啊!石信厚跟我说过,云山造纸厂曾经有过改组方案,整体作价一百万出售不良资产。只是因为我承包后取消了这个方案,东瀛人也投资了云山造纸厂的新厂,所以市里决定暂缓这个方案。”
陈通乾没说话,可他撇嘴的表情摆明是说“你也知道市里暂缓出售方案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抢回厂子?”
张煜眼睛微眯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说道:“反正现在都是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他们背后有东瀛人,我手里也有个东瀛人可以用一用。而且我手里这枚棋子还只能孤注一掷跟我绑在一起。”
“中洲纸业株式会社的前田御男么?”陈通乾也想起这个给他们提供一套设备的东瀛人。
张煜背对陈通乾说道:“没错!他现在正忙着跟我在米国的合伙人门罗洽谈收购米国一家造纸厂关键专利技术,如果我让门罗停下来,他的谈判就必然会黄了。那么他代表的中洲纸业株式会社也就在跟王族纸业竞争中必然完蛋。除了按照我说的办,他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