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包烟从门卫大爷那里借来自行车。张煜一路堪称电光火石,别人骑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五分钟就骑完了。
能让张煜这般急迫只有一个原因:他看好的仓库有着落了!
西孔街道办经科的王周礼主任登门拜访海西罐头厂。最初只聊他分管范围内企业生产遇到的问题困难以及意见建议。
后来王周礼突然询问起跟张煜有关的事情。着实令高维赶到诧异。
罐头厂高主任办公室里,高维与王周礼等张煜过来的功夫品茶闲聊。
“老王怎么认识张煜的?”
“我哪里认识他?我连见都没见过他。要不是到你这里来还不知道他原来还是个挺……该怎么形容呢?”
“是个挺混蛋的家伙。”
高维替王周礼说出不雅词,自己也笑了。
“说来也奇怪,就是从昨天因为一件误会,我发现这个原来好像没脑子的混蛋,变成了一个让人头疼有脑子的混蛋,你说可不可怕?”
嘴里左一个“混蛋”右一个“混蛋”说着,王周礼笑的前仰后合。
两个是多年好友,他们之间说话就没有什么忌讳。
高维帮王周礼填了杯茶,说道:“他这算不算是老人们嘴里常说的开窍或者顿悟?就像你小学时也是浑浑噩噩,上了初中后成绩就不得了,反正我是拍马也追不上你。”
王周礼矜持的笑了笑,揉了揉没几根头发的头顶感叹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那也不见开窍,成绩好老师多给一个窝窝头,我又没你挖野菜的本事,只好闷头苦学呗。哪有什那么多天才啊,都是被不得已给逼得。”
每当回首十几年前艰难岁月里的青葱时光,两个老同学就是一阵唏嘘感叹。
有苦不堪言的饥饿贫困,也有充满希冀的理想道路。
高维凑近王周礼笑的很暧昧小声道:“你知道张煜这小子转性后谁最开心?”
“谁?卖什么关子呢!”
“哈哈哈!就问题听说过我们海西罐头厂厂花没?”
“没有。”
“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王周礼揉了揉鼻子:“只是听闻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瞎了。”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我就发现张煜老婆精神状态变化更大!”
王周礼揶揄地撇了高维一眼:“你观察的可够细心的。”
高维却正经起来说道:“肩负厂长增效降损重任,不细心可不成。开放大势不可逆,据说不适合混合经济体制的轻工部可能被撤销的讨论已经不是小圈子的事,上边已经在讨论详细细节。另外南疆前线保供是第一要务,我们可是被列入保供名单。厂长上周就在省里立了军令状,合格率上不去他比谁都急。”
“你们新厂长倒是个有危机感和责任心的人啊,你可要帮他多分担点。”
“还用你说?不过骤然改变许多,厂里的老员工抵触情绪很大,厂长做事也不能随心所欲说一不二,所以我就借着昨天跟张煜这个混球谈了一会,还别说,他很有想法。要不是以前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的模样和声音,我都以为面前的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