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不仅已经做好了早饭,还来她房里抱走了莫小棋。
这会儿叔侄俩,正在院里做运动。
“醒了?”
莫建东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来那一刹那,眼波流转眉眼含情炙热又真诚,仿佛昨天她那些拒绝的话没说过一样。
林之夏不自然的低头,昨天被他咬过的脖子隐隐作痛,抬手按在脖子上,那灼热似乎还在。
“婶婶,我会跳绳了。你看……”
莫小棋稚嫩的呼喊,把林之夏拉回现实。
小家伙笨拙的学跳绳,几次被绳子绊倒,莫建东都是抱她起来耐心的哄着。
晨光熹微,天气晴朗,每每如此场景,都在提醒林之夏,她和莫建东的那个孩子,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父爱,甚至连一个拥抱都从没有过。
“小棋真厉害,今天就到这。婶婶起床了,咱们吃饭去。”
虽然没有当爹,但现在的莫建东已经熟悉了带孩子的方法,熟练地抱着莫小棋过来。
已经恢复了正经,很自然亲昵的吩咐说着今天的计划。
“上午我们去给小棋和小军看学校,下午我回吴家湾,你准备一下。”
吃饭时莫小棋缠着莫建东喂她吃饭,莫建东都是乐呵呵的服从耐心无比。
餐桌上温馨祥和,不管谁看了都觉得像似幸福地一家三口。
只有林之夏表面如常,一颗炽热的心又慢慢地冷了下去。
或许就是这些莫建东从来没为她和孩子做过的事,如今莫建东都做了,才会让林之夏越发的为上一世的自己不值得。
那些深刻在记忆里的一桩桩一件件,才是林之夏没法重新接受莫建东的原因。
吃完早饭三人去了镇上的幼儿园,这时候条件不比以后,幼儿园也不是谁都能上。
莫小棋户口不在镇上,想上也没有那么容易,莫建东让林之夏带着莫小棋去玩滑梯,自己留在办公室和人谈。
不一会儿两人出来,皆是喜笑颜开,莫小棋上学算搞定了。
叶小军的上学问题还要好解决,原来就在那读过一年,后来被叶来福领回去放牛了。
现在莫建东去给他报名,交个借读费就行。
莫建东当场就报了名,领了书和林之夏回去,校方让叶小军明天就去学校,开学一个多月,已经落下好多课。
到供销社给两个小家伙买了学习用品,回家一本本的拿报纸包好。
“十二岁上二年级虽然晚了点,但只要他成绩好,跳级也不是问题。小棋她中午要回来吃饭,得辛苦你跑一趟接她。”
“谢谢你莫建东。”
“不用说这些。”莫建东瞄一眼认真翻书的莫小棋,小声的道,“就当我提前练习当爹。”
“有了孩子,又能怎么样?”
“孩子是婚姻的枢纽,是夫妻感情的结晶,天生带着爱而生。”
林之夏抬头看他,沉默片刻,忍着翻腾的情绪,缓缓开口。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你和我有个孩子……”
“真不错!林之夏同志,有进步啊!”莫建东笑着凑过来,满心欢喜,“咱们可以把它变成现实……”
“我不会允许那个梦成真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仿佛几十年的怨气有了出口一样,林之夏捂住心口,讥讽的看向莫建东,“因为你恨我,所以你从来没有抱过他。”
莫建东瞪大双眼,片刻之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林之夏同志,你别就因为一个梦,对我这么狠吧?”
“如果不是梦呢?”
“不可能!我这么拼命的想要你接纳我,怎么会恨你!”
扭转命运的莫建东,当然不知道他的上一世曾经都经历过什么。
那些恩怨情仇,那些绝望痛彻心扉的过往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要是可以的话,林之夏也想让莫建东知道。
可他那一世也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仅身败名裂,还因此丧命。
林之夏低头掩饰眼底的悲恸,继续包书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莫建东有那么一瞬,觉得林之夏这些都是真的,心头那股莫名疼惜又生起,敛起了笑,认真的问,“梦里我真的那么差劲吗?”
“也不是。”林之夏看都没看他,“有因必有果,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这场姻缘而起,不怪你。”
“不可能!!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孩子,我……”
“那是为什么呢?”
林之夏淡淡的一句话,让想要表明心迹的莫建东哑口无言。
当时莫建东无言以对,下午回了吴家湾,忙了一下午,因为林之夏说的这个梦,夜里他也是噩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