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可以派，找不找得到就不好说了。

忙活了整整一上午，乔林像是摆摊卖杂货，面前堆满了东西。

大小相等裁割整齐的伞布，长度相等粗细均匀的尼龙绳，高低相等光滑平整的木段

“连长，你弄这些东西，是要干啥？”

余从戎满身的棉花絮，看着好像刚弹完棉花。

“攻打骑兵一师营区！”

乔林拿起一个木段，用匕首在中间钻了起来，头也不抬地说道。

“打敌营！”

战士们俱是一惊，除了余从戎。

“连长，我知道你想给牺牲的战友报仇，但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冲动了？就凭咱们这点人，直接打过去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雷公嘬着牙说道。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么做太冒险了。

“所以你以为我准备这些东西是干嘛的？”

乔林这堆木段往前一推：

“都别愣着了，都上手，找我这么弄，注意别钻透了，掏出个坑就行。”

战士们只得先把好奇心压下去，拿着匕首学着乔林的样子钻起木头来。

“钻出来的木屑不要丢，都收集起来。”

干活之余，乔林也没忘了叮嘱一句。

这活没什么难度，用刀尖顶住平面来回钻，很快就能钻出一个坑，然后往大了扩就行。

很快，四百块木段就被掏好了，全都是深度在三分之二，边缘留下了半公分厚，钻出来的木屑也攒了一堆。

“先别问，活还没干完呢，继续钻。”

乔林说着，拿起一块掏好的木段，又在边缘钻起了小孔，每个木段钻四个孔。

战士们越看越糊涂，但还是跟着钻了起来。

“连长，敌机又开始飞了！”

在洞口放哨的战士急匆匆进来汇报。

“不用管，让他们飞，注意不要暴露就行。”

乔林满不在乎地说道，继续钻着木头。

整整一下午，敌机的侦查就没有停过，一直在空中盘旋，距离山洞最近的时候，战士们甚至都能感觉到飞机在掠过山顶时，气流带动山体产生的震颤。

这种情况令战士们都很紧张，蹲在地上干活的时候，枪就在手边放着，随时就能拿起来射击。

唯独乔林，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仿佛没听到似的，专心致志地钻着木头。

光是这份定力，就足够让战士们佩服了。

“雷公，今天早点开饭吧，多烤点肉，明早就不用起火了。”

钻完木头后，乔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从火堆边捡了一根烧黑的木炭，独自做到山洞的角落里，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乔林很投入，时而在地上画个不停，时而又停下来思考。

战士们互相对视着，用眼神交流，谁也不敢说话。

似乎，从今天早上一醒来，连长的行为就很怪异。

有几个胆子大的，假装不经意凑过去，想看看乔林在地上画什么。

又是数字又是字母，再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没人能看懂。

“准备准备，开饭啦！”

雷公的声音在半小时后准时响起，肉烤好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听我说，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等战士们分完肉后，乔林走到前边，转过身来面朝着战士们说道。

战士们手里拿着肉，全都看向了他。

“都别盯着我看，吃你们的。”

乔林撕下一块肉来塞进嘴里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战士们这才吃了起来，不过这顿烤肉，实在是没吃出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