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接连进行了六场战斗,除了全员受伤外,战士们都憋了一肚子子火。
尤其是还有两个战友重伤,虽然歼灭了一千多敌军,可新暗刃自组建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损失呢。
于是这股火就越憋越旺。
现在遇到了这队不知从哪来的米军步兵,自然而然就把他们当成了出气筒。
战士们甚至连埋伏都省略了,直接正面硬刚。
这队米军是上午出发进行搜索的第一批部队之一,进入山区后行进了不到五公里,就因为地域范围扩大而被派往东南方向。
骤降的暴风雪导致他们无法按照正常速度前进,尤其是东南方向基本上全都是海拔超过两千米的群山。
这样的地形不是他们可以徒步穿越的,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只得原路返回,试图能够与其他部队汇合。
可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撞到暗刃的枪口上。
一脚下去,地面的积雪已经没入膝盖,几乎被暴雪淹没的米军士兵,就像是狂风中摇曳的树苗,随时都有可能被折断。
狂风、积雪、低温、可视距离较短各种各样的问题席卷而来,对于来到半岛就没参加过几次战斗的骑兵一师来说,无异于陷入了绝地当中。
为了不出现掉队被冻死的情况,这队米军士兵想了个办法,就是将所有人的腰带都解下来,手腕套着手腕,把每个人都绑在一起。
这样一旦有人失足跌倒,就会扯到其他人,不至于被丢下。
也就是说,这一队米军步兵,变成了穿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当乔林带着战士们冲上去歼敌的时候,也见识到了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
忙着艰难行走的米军士兵根本无力组织抵抗,他们甚至连枪都来不及拿起来,就被一拥而上的暗刃战士们直接扫到。
子弹是不长眼的。
可子弹在战士们的手中,却比长了眼睛还要准。
一枪一个,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转眼间,就有超过半数的敌军被消灭。
这队米军士兵和之前遇到的不一样,胆子很小,根本就不敢还击。
突然遇到袭击后,他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跑。
没错,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挣扎了一天,身为军人的那点斗志早已被消磨干净,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不过,他们之间的腰带是连接在一起的。
有些人已经被打死了,尸体没有行动能力,要想逃,就得拖着这些尸体一起跑。
在这种地方,带着活人跑都困难,更何况是死人?
情急之下,还活着的米军士兵,纷纷拔出了匕首。
有人性的,试图用匕首切断那根绑住他们手腕的腰带。
那些已经被吓得惊慌失措,彻底乱了阵脚的米军士兵,则不管不顾地挥舞着匕首,砍向腰带另一头绑着的手腕。
尽管米军配发的匕首质量不错,可要想砍断一条手腕,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像乔林那种一下就可以切掉人头的匕首,这世上就一把。
说实话,这一幕把战士们惊到了。
漫天的飞雪中,一个个米军士兵,就像是完全丧失了灵魂的躯壳,一遍遍重复着挥砍的单调动作。
破碎的血肉,一块块飞溅到空中,然后再落下来,被雪花淹没。
死掉的人,不会感觉到疼痛,可活着的人,难道心不会痛吗?手足相残,也不过如此吧!
战士们眼睁睁看着这些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米军士兵,将他们自己同伴的尸体一点点砍碎,拖着半截露着骨头茬子的手臂想要逃跑。
那一瞬间,战士们心中剩下的,只有鄙视。
尽管双方是敌对的关系,但同为军人,连自己的战友都下得去手,这样的人,不配称为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