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排的战士们谁也没想到,乔林竟会因为这点事跟他们发火,在他们看来,在战场上收缴战利品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缴获战利品没错,错的是你们的行为,我们的条件是比敌人落后,很多物资只能通过缴获来得到,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把别人的财产据为己有,那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今天这块手表,我要是不说出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自己留着了?咱们是一个集体,你们这是自私自利,合着预备排冒着危险冲锋完,你们就想跟在后边捡便宜是吗?”
“最让我气愤的是,被发现后你们竟然打着给我送礼的幌子来掩饰自己的行为?敢做就不敢当吗?”
“从现在开始,我定一条纪律,战场上缴获的任何战利品都归集体所有,然后按需分配,决不允许私自贪墨!”
乔林指着鼻子把侦察排的战士们挨个训了一通。
“是不是有点过了?”
伍千里拉了乔林一下,小声说道。
现在战士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哪还有一点刚打完胜仗的样子。
“连长,这不是小事,从细节见人品,从人品就能看出一支军队的作风,一支作风纪律不严明的部队,是走不长远的。”
乔林罕见的用这样的语气跟伍千里说话。
严厉、愤怒,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和不容反驳。
伍千里一怔,随即松开了手,不再吭声。
“今天是第一次,但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暗刃能发展到什么程度,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共同努力!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以后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收缴武器弹药,继续出发!”
乔林说完,阴沉着脸站在一边,不再吭声。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战士们的心情都有些压抑,默不作声地将敌人尸体上的枪支和子弹背到自己身上。
“这帮穷鬼,连辆车都没有,老子几门迫击炮都架好了,愣是一炮都没打出去!”
雷公恨恨地踹了一脚一个米军军官的尸体骂道,想要调节一下气氛。
可是没人敢接他的话。
“这个小子,不简单呐!”
雷公见没人搭理自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不知不觉间,乔林已经在战士们的心里建立这样的威信,这才多久。
队伍继续前进,一路上又遇到了两次敌人,都被暗刃以零伤亡的代价歼灭了。
第六天下午,部队提前一天赶到长津湖外围。
由于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伍千里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傍晚,同样赶往长津湖作战的九兵团部队经过了暗刃临时驻扎的营地。
“老伍?”
“老谈!”
两两对望,一名骑在马上的军官立刻跳下马朝着伍千里跑了过来,惊喜地叫道。
伍千里也认出了来人,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用力捶打着对方的后背。
“我听说七连的番号取消了,还以为你们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那个被称作老谈的军官又看到了伍千里身旁的雷公和余从戎等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这话,伍千里他们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看来七连被取消番号这件事真的是人尽皆知了。
不过因为保密原则,谁也没有向老谈解释其中的缘由。
“梅生呢?怎么没看到他?”
老谈四下张望着,好像是在找人。
“梅生他,牺牲了!”
伍千里低声说道,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一提到梅生,他的心里还是难以抑制地痛。
老谈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慢慢浮现出一抹悲痛。
“我听说你们陷入敌军腹地,战斗减员严重,志司下令撤销番号,难为你们了!”
老谈叹了口气,握住伍千里的手。
“先不说这些了,给你介绍位新同志!”
伍千里拉着老谈来到乔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