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一脸错愕,似乎很想不通乔林连问都没问,就直接认定是他动的手。
“那个同志太犟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走,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拳,提到马背上带回来了。”
王大锤嗫嗫嚅嚅地说道。
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就算跟副总指挥面对面说话也无所顾虑,可他就怕乔林。
乔林一生气,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你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打人?”
乔林接着问道。
其实说良心话,他也觉得警卫连那个战士有点欠揍,这是战场,不是游乐场,都叫了你几回了,还不走,打你都是轻的。
可现在情况特殊,大敌当前,不管是骑兵连还是警卫连,所有人都得拧成一股绳,有劲往一块使才行。
王川这人还算识大体,明白轻重,知道身为警卫员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可那些战士们不一样,他们本来就对孙德胜和乔林动手打了王川心有不满。
虽然乔林讲了一番大道理把他们说服了,让大部分战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可理论这东西有个弊端,如果是印在之上,或者刻在石板上,那就能永久流传,只要看到了就会想到。
但从嘴里讲出去的道理,需要不断地重复加深影响,然后慢慢养成习惯,这样才算是听进去并且做到了。
只说一遍,绝大多数人可能当时听进去了,但过一会可能就会被忽略,尤其是遇到一些影响自己判断力的事情时,这种情况更为常见。
人类作为感情动物,这是一种通性,很少有人能做到只听了一边道理,从此调整心性,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警卫连的战士现在就是这样,他们在寺庙门口被乔林的道理说服了。
可是离开忻县,来到了这里,遇到了小鬼子的伏击,乔林所说的那些道理就被他们暂时忘记了,因为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敌了。
如果他们真的能记得,也就不会出现骑兵连叫他们一起离开时,还固执地选择留下了。
乔林能和王川进行正常的对话,并且制定战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副总指挥从中调和。
而且王川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还对乔林抱有不满,也会选择摒弃前嫌,通力合作。
可骑兵连和警卫连不行啊。
骑兵连还有乔林约束,相比起来,警卫连更像是一群被惯坏了的孩子,都这种时候了,还耍性子,分不清主次。
当然,其中也不能排除总部警卫团的领导们平时太过纵容这些战士们了。
两支部队本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我看不起你,你觉得我装,现在又发生了打人的事,更容易将矛盾凸显。
要是搁在平时,打了一拳也算不上什么事,部队里也不是没发生过打架的事,打得比这狠的多了去了,都是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很正常。
即使乔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一拳而已,算什么?
连一拳都受不了,那还当什么兵?
而且人都有护短的心理,乔林也不例外,相比起警卫连,他自然跟骑兵连更为亲近,毕竟每个战士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
警卫连要敢刁难王大锤,不用别人说话,乔林自己就会出面挡下来。
可现在不行,一丁点的间隙和矛盾,都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是要死人的。
所以他即使不想管,也不得不管。
这也是为什么在警卫连没有和骑兵连一块追上来时,他要让孙德胜再返回去把人带回来的原因。
而且看警卫连那些战士们身上被扯破的军装,乔林可以断定,动手的不止王大锤一个人,只是被他打的那个战士比较倒霉,脸上留了伤。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