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秦妩目光淡漠，“是九姐姐先要动手的，她们不过是想要护着我，难为我还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九姐姐，去苛责她们吗？”

秦溪仿佛第一次认识秦妩一样。

这还是秦妩吗？

从前的秦妩是很胆小的，哪怕她挑衅上门，她也未说过半句。

她似乎就应该永远任由她们呼来喝去，任由她们欺负。

“九姐姐，人都是会变的。”秦妩就这样仰头看着秦溪，“我对苏钰，从前没有喜欢，往后也不会有。”

“我无意与九姐姐相争，若九姐姐一味的寻我麻烦，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这大抵是秦妩前半生说过的最狠的话了，她目光淡漠的远看外头。

不远处的苏钰目光中似乎有些受伤。

他有什么好受伤的，毕竟从前是他先放弃的她，如今却用这样一副可笑的模样看着她。

“嬷嬷，将九姐姐放开，让她走吧。”

如此，秦溪自觉十分丢脸的离开了汀兰小筑里，便将这股气给撒到了苏钰的身上。

“你瞧什么瞧，旁人欺负我，你竟只会瞧着，你是男人吗？”秦溪用着一如往常一般贬低的语气说着苏钰。

苏钰听惯了，眼下便只是反唇相讥道：“你这样子，像个男人似的，还怕人欺负吗？”

这无疑惹恼了秦溪，伸着手就要挠苏钰，苏钰却迈着大步离去了。

秦夫人让秦溪夫妇在家里留着用了晚膳再回去，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秦夫人的。

只即使在秦夫人面前，这夫妻两个也是面不和心不和。

秦夫人就不免忧心忡忡。

秦溪嫁给苏钰已经有七年了，这七年里，秦溪未曾有过一儿半女。

偏生秦溪霸道，不肯苏钰纳妾。

苏秦两家乃是世交，便是这样，苏家那边也是颇有微词，毕竟苏钰是苏家的独子。

用罢晚膳之后，秦夫人就将二女儿拉到一旁，不免劝说道：“你往后待苏钰好一些，女人到底还是性子软一些讨男人喜欢。”

秦溪冷笑一声，“便是我这般厉害，他今日都能看秦妩看得出了神，若是我软和一些，他只怕是就要纳小妾了。”

“其实男人纳妾也没什么，你父亲不就”秦夫人就不由得说道，可看着秦溪那不可置信的样子，到底没再说下去，“你若不想给他纳妾，就得快些生个孩子。”

“娘之前又寻了几个偏方给你，你回去好好用用。”

秦溪一脸不耐烦的应了“是”。

在门外状似无意徘徊的苏钰却将这对话从头至尾听了个遍，心中骤然起了一个主意。

之后，苏钰便与秦溪一同回去了。

晚间秦大人上职回来，听闻今日发生的事情，面色骤然一黑。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出去一天，他的好夫人就能办下这样的事情。

不仅惹怒了太子，还交恶了那么多的人家。

“这事原也不关我的事，是那些夫人们无理取闹，她们的女儿一时冲动，做下了错事，我领着她们跑前跑后，结果她们倒将我给怨上了。”

秦夫人对秦大人也有所保留，只捡别人的错处说。

但夫妻多年，秦大人又怎么不了解她，就说：“不论谁对谁错，对方人多，我们人少，我们就说不清楚。”

“这样吧，恰逢明日我休沐，我带着你挨家去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