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那从今天开始，我每日努力一下，让相公迟早适应。”

待气喘匀了，季彦青复又继续追问：“所以呢？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多事？为什么你和之前判若两人？灵秋，我不想在猜疑和不安中过日子……”

“啊这、啊这……让我想想啊，年代久远，我的记性不太好……”

“赵灵秋！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儿！你跟我回来！你想气死为夫，好跟那个小年轻在一块儿是吗？啊？！”

可惜这女人早都跑的没影儿了，走出屋子的赵灵秋一阵后怕，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下回可万万再不能如此刺激这个男人了。

第二天一早，赵灵秋正在厨房张罗早饭，原本会多眯一会儿的老头儿，今日居然醒的这么早，背上还背了个包袱。

“老人家，你这是？”

“老朽在此地耽误许久了，这地方到处都是流民，似乎看不到希望，也罢，我准备暂且不去京城了，既然道不同，老朽就此跟各位别过，这段日子一直在赵小娘子这里白吃白喝这么久，实在是叨扰。”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赵灵秋道，“有缘再会。”

老头要走，突然又被叫住。

“老人家请稍等！”赵灵秋将蒸锅里的馍馍夹了数十个出来，用洗干净的白布包好，硬塞给了老头。

“此去一别，下一次再和老人家您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老人家您年纪大了，路上一定要多加注意，这些吃食你拿着。”

赵灵秋亲自将他送到路口，看着老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晨雾里，这才返回屋里继续做早饭。

“这啥呀大嫂，今天的早饭怎么这么拉胯？净喝粥啊。”

习惯了每日早上都有馍馍啃的向嘉茗，一脸的不开心，他继续嘟囔着，“虽说大哥看不惯我，那也不能他吃独食，就用这些糊弄咱们是吧。”

被点名的季彦青嘴角轻扯，很是看不起这种行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天天就顾着吃？没看到今日这桌上还缺了一个人么？”

向嘉茗这才反应过来，老头不见了。

“我去，平日里这老头早都吃上了，这会子怎么不见人？该不会是被人丢水缸了吧？！”

季彦青无语：“你但凡沉下心来猜一猜都知道了，这桌上没摆老头儿的碗筷，证明老头儿走了。”

向嘉茗脸上写满了不信，若不是赵灵秋回来，亲口承认这事儿，他都不能相信。

惊讶过后，他便发自内心的疑问：“这不对呀？老头走就走，为何我们要吃稀饭？咋滴？老头走之前特意交代的？叫我们省吃俭用？”

赵灵秋抚额轻笑，这家伙就跟闹伙食的孩子一样，可爱的紧。

“老头儿出去逃荒，我想着一路艰难，怕他没得吃，便将今天早上蒸好的馍馍都送给他了。”

这话让季彦青狐疑，目光落赵灵秋身上，“你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上心干啥？先前小长安掰半个馒头给饿晕在路上的孩子，你都说他不能大发善心，怎么到了老头儿这儿，你自己给自己破例了？”

赵灵秋料到他会这么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老头儿跟我们一路了，多少有些感情，反正他在这儿白吃白喝这么多天了，还差他这最后一顿馍馍吗？”

赵灵秋才不会说出自己是感觉老头绝非普通人，给自己留后路这种话。

向嘉茗吸溜着稀饭，脸上有些莫名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