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晏清又去了地里,沈云香在家帮香草晾晒上午采来的菌子。
当问起山上的菌子这么多,大家为什么不采来吃的时候,香草被沈云香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一下。
“姐姐,俺们乡下是挣工分哩,村民都没有闲暇时间,吃菌子也不当饱,也不能卖钱,谁没事儿会费那功夫哩?”
香草笑着说:“有采菌子的闲工夫,大家就想着多挣点工分了,到了年底,可以分粮食,还能买肉吃,山上的野味多了去了,想打牙祭的,随时都可以上山采。”
沈云香一想是这个理,乡下百姓一年到头没有假期,如果生病请假,是没有工分的,不像城里,请病假还会有工分,周末还可以休息一天。
这一点就比乡下强太多了。
两人晾晒完菌子,香草想起那株兰草就问咋没见着,沈云香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说放车上了,怕走的时候给忘了。
香草哦了一声也没多想。
“香草,你对周围的山这么熟悉,你知道哪还有这样的兰草不,品相差点的也没关系,只要看上去跟普通的兰草长的不一样的就行。”
实际上沈云香也不知道啥样的兰草名贵,但她知道物以稀为贵,越是少见的肯定就越贵。
香草摇了摇头:“这个俺也没注意,我就看这一磕跟别的都不一样就记住了,你等俺那天再上山了帮你瞅瞅,到时候我咋联系你啊。”
沈云香想了想,“不用你联系我,我要是有空就来乡下看你。”
“那成,以后要是我再遇到就给你留着,你可千万要来。”
沈云香就说知道了。
香草晾晒完菌子就背着竹篓又准备出去,说是出去给牛割草,帮老梆子减轻一点负担,香草一走,家里就剩下沈云香一个人。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距离天黑还早,沈云香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就想干脆自己也去地里看看。
她刚把堂屋的门关上往外走,忽然打外面进来一个人,见着沈云香话还没说就上下打量她一眼,先问:“请问你是不是沈同志??”
“是,我是,你是谁,有什么事儿吗?”
对方看着一脸的老实憨厚,穿着蓝色外套,黑色粗麻裤子,鼻子旁边还有颗痣,圆盘脸。
听见说是,对方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沈同志,是这样的,俺是隔壁大队的,俺队上的机器出了点问题,请来的师傅不会修,就叫俺来请周同志过去修,谁知出了意外,拖拉机把周同志给撞了,任现在已经昏迷了,他们说你会开车,叫我来找你把人带到县医院。”
“被车撞,怎么会被车撞呢?”
对方一脸焦急:“沈同志,事情紧急咱边走边说,是这样的,周同志修理车子的时候,俺村的人不知道下面有人手贱启动了拖拉机,结果把周同志腿给压了,拖拉机后面的铁耙子还把周同志的肚子给剌开了,血赤糊拉的,可严重了。”
沈云香听到这里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大脑一片空白,就跟着那人着急忙慌的出了村子,一路上心跳的厉害,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走到一片树林的时候,沈云香忽然响起自己还没开车,就跟那人说要回去把车给开过来,到时候也好及时能送周晏清去医院。
她把想到的这个事情跟对方一说,对手就让他别着急,“沈同志你别着急,这马上就到了,实不相瞒,周同志他说怕自己不行了,所以想要先见见你,稍后我们会用牛车把他再送过来。”
沈云香只知道救人要紧,什么最后一面,她不想听这种话,坚持要回去开车:“我又不是医生,我去了也没用,瞎耽误时间,你去大路上等着,我这就去村口开车。”
说着转身就走,对方见沈云香要走,急忙在身后叫住她,等沈云香一回头,一个麻袋套在了她头上,沈云香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又遭了别人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