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清朝两人游过去，他即将面对的是两个溺水的人，而他只能救一个人，周晏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选择了孙海山。

孙海山被叶小红给搂住脖子摁在水里已经过去了有一会儿时间，若是再不把人拉上来，人可能就真的被淹死了。

周晏清潜入水底双手托住孙海山的腰想要把人给举出水面，奈何叶小红在上面抓的太近，扑腾的太厉害，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周晏清果断放弃从水下冒出头来，用力去掰叶小红的手，经过一番努力叶小红的手终于被掰开，周晏清抓住孙海山肩膀把人拉出了水面，带着他快速朝岸边游。

奈何此时三人已经距离岸边好长一段距离，等周晏清好不容易把孙海山带到岸边的时候已经过去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等他再想回头去救叶小红的时候，水面上已经没了动静。

李清河拿着手电筒往水面上来回照，始终都见不到人，“不好，她应该是沉下去了，快救人。”

周晏清把孙海山交给李清河，再次返回朝池塘中心游去，这个时候李二狗也把村民给喊来了，但会水的村民不多，听说有人落水，那些会水的也不敢耽搁，赶忙脱衣服下水一起寻找。

眼前这个池塘是整个队最大的一个池塘，有四五亩地那么大，加上天黑，视线有限，水下更是乌漆嘛黑一片，想要找一个落水的人又谈何容易。

周晏清一次又一次潜入水中寻找，完全靠着双手在水里瞎摸，不知道潜入多少次，直到体力渐渐用尽也没能找到人。

此时村里会水的村民都下来了，十来个人全都跳进冰冷的池塘里来回找，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人找到了。

此时的周晏清已经返回了岸上，因为在水下待的太久，他整个人几乎已经冻僵，队长李先定再次被人从被窝里叫出来，此时正站在岸上指挥。

听说人找到了，众人心里却并没多乐观，他们知道，人在水里待了这么久，十有是救不活了。

先前被救上来的孙海山经过沈云香一番心肺复苏，吐出一滩池水之后，算是没了性命之忧。

村民合力把叶小红给托上了岸，手电筒的光照在叶小红的脸上，显出纸一样的白。

有人不死心的上前把手放在叶小红的鼻端，最后又懊恼的把手拿开，人已经没气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真是糊涂啊，不就是一个大学嘛，凡是都是可以商量的，你说你咋就想不开呢，你还年轻啊！”

李先定叹着气脱下衣服盖在了叶小红的身上，叫村民先把她的尸体先抬到知青点安置。

他自己则叫了一个村民跟他一起一刻不停的前往公社跟支书汇报这件事，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儿，这件事怕是不好处理。

他这个队长也当到头了。

副队长叫大家伙都散了，后面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只是挥了挥手。

沈云香跟周晏清也跟着人群往回走，被副队长给叫住，他想不起来两人的名字就用同志称呼：“那个……从城里来的两位同志，今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们了，回头我让我媳妇熬碗姜汤给你们送去，免得感冒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知青点的知青也都来了，大家都围着李清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清河认认真真的跟他们解释，只有孙海山低着头一言不发。

经此一事，他心里的阴影怕是很难消除了，可能会伴随着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