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香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没!李组长他没欺负我。”
哭成这样,这明显不是真心话啊!
郑柏军一共见了沈云香三次,这小姑娘哪一次不是眼神中带着倔强,包括她满头乌发说剪就给剪了,这是多么坚强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受了委屈,又怎么会哭成泪人。
郑柏军脸色沉起来:“沈同志,你要相信组织,你不把事情说出来,我们又怎么能替你做主。”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他们没告诉你吗?”
“我看过了你们两方的记录,不过你说的跟李长民说的大相径庭,李长民说是周晏清伤的他,所以我亲自过来就是想要再找你证实一下。”
“现在主要是没有证据,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跟周晏清到底有没有关系,他当时是不是在场,你不要有任何隐瞒。”
沈云香毫不犹豫的说:“这事儿跟周晏清没关系。”
“昨天下午李组长找到我说让我晚上下班之后留下来,他有话跟我说,本来因为上次汤药的事儿我被吓到了,不想去的,可李组长说跟这个月评选优秀职工的事有关,我就同意了。”
“厂长,你也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有多重要,李组长说行政处的处长是他舅,他让我滚我就得滚,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让他舅把我给开了,然后,然后他就把我压在身下……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开关打开了切割机,李组长的手正好摁在上面,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当时吓坏了,就跑了。”
“我一夜没睡,思考了一整晚决定向组织上主动承认错误,我相信组织会还给我一个公道。”
褚明义听到此时开口:“你确定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比如周晏清恰巧路过,看到这一幕救了你?”
“没有,我十分确定当时就我跟李长民两个人。”
“那就是没有人替你作证了,这件事可不好办。”
沈云香抬起下颌,眼神中划过一道光,“我有证据,证据就在我枕头下面,是一个手心大的录音机,我已经将当晚李长民说的话全部都录了下来,你们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既然有证据,为何你一开始不拿出来?”
沈云香欲言又止,抬头瞅了一眼褚明义,她虽没言语,然褚明义心中已经明白了,她这是怕廖永生毁灭证据。
“厂长,我亲自去把证据给拿回来,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沈云香,你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录音机的。”
沈云香回:“我爸死的时候我二叔回来奔丧,他给我的。”
“你二叔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军官,至于什么级别,他没告诉我。”
郑柏军跟褚明义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样一来就好说了。
既然没话可问,三个人一起离开了审讯室,很快褚明义按照沈云香说的把录音机给取了回来,经过专业鉴定,里面的两个声音正是沈云香跟李长民。
录音的内容跟沈云香说的丝毫不差,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录音的内容只录到沈云香求饶的地方,并没有录下李长民受伤的部分,所以到底是谁伤了李长民,这个暂时还没法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