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香走到赵金石跟前停下，张了张嘴想要找话安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被赵金石一把给搂住，就见赵金石涕泪横流，趴在她怀里痛哭起来。

不停的自责。

沈云香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的这么伤心过，若是别的男人她肯定会心软，换成赵金石，她最多能做到不厌恶，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有脸哭。

“这位同志，你是死者的什么人？跟这位男同志又是什么关系？”

医生感到奇怪，张口询问道。

沈云香道：“我跟死者是同事，跟这位赵先生以前也是同事，我来看望病人，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一声听完沈云香的解释，再看她的目光有点怪异，沈云香无比尴尬，她试着掰开赵金石的手没扣动，赵金石抱的紧紧的，她用力推也没推开。

一个刚死了妻子的男人在急救室外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哀嚎痛哭，是个人都会误会，不光是医生，此时目睹了一切的其他人也都是这个眼神。

“赵金石，行了，你别哭了，你把手松开，秦小慧还在里面躺着，你不去看看她，送她最后一程，你家里电话多少，我帮你给家里打个电话。”

沈云香拍了拍赵金石的肩膀劝道。

赵金石一把鼻涕一把泪，沙哑着嗓子哀嚎，“小慧没了，我对不起她，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沈云香，你打我吧，你打死我，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没了她们，我活着也没意思。”

赵金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越抱越紧，沈云香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不知道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伤心过度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都像赵金石这样，直接抱个人就哭。

沈云香只是想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脱不了身，她只好求助旁边的大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给拉开，他力气太大，我拉不动。”

沈云香该安慰的也安慰了，可赵金石就是不肯放手，她也没了法子，只能求助于他人。

“沈云香，你这是……赵金石，你把人给放开，你干什么呢你。”

正当沈云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褚明义忽然出现，一见赵金石抱着沈云香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来攥住赵金石的手腕硬生生的扯开了他的手臂，让沈云香得以脱身。

“赵金石，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这么多人可都看着，你难道还想耍无赖……”

“褚干事！”

沈云香拦住褚明义，示意他到一边说话，两人来到一旁，沈云香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告诉了褚明义。

“刚才真是谢谢你帮忙，你现在也别怪他，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情况都不是责备人的时候。”

褚明义回头看了一眼趙金石，再看看急救室的门，脸上的怒气消失，“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跟他家里人联系。”

沈云香点头离开，不想再多逗留，“明天我再来看老爷子，到时候你也回去歇歇。”

褚明义递给沈云香一个手电筒，称外面天色已黑，又下着雪，看不见路，还是带上手电方便。

沈云香接过手电，“你来是为了给我送手电的？”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