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沙盘上由稍近打磨顽石所代表着的几颗兵棋,明白到恶地侏儒们是在寻找一种动态的模式,“它们依仗机动力,集合在稀少高耸的雪丘上,视野就比我们更开阔。冷原上的这种居高临下之点位本就少得可怜。”
“是这样没错,现在有石胚工事的话,这群恶心人的东西就更加难以对付——那种梭形的投镖一样的兵器虽然小,但在侏儒手中杀伤力很惊人。”鲁夫眼中留下思索的光。
他开始有点明白头领所说的运动战是什么了,那群侏儒怪的坐骑给了它们执行力上的余裕,往往是以优势的远程杀伤力来对付长牙族人,而整片冷原以东的空间又大得惊人,恶地侏儒不会在一个陌生又没有优势的地点上和维京人展开白刃战的。
在这种情况下,迪米尔也令铁匠辨识那些侏儒的飞镖进行一些推断,得出的结果是:此种梭型的小飞刃实际是由一种维京人所没有掌握的锻造工艺制成的,经由这种技术做出来的投掷武器成品便有岩石的钝意与金属的锐利,特性十分之奇怪。
不得不承认,维京人没法掌握这种技艺,那无疑是一门异种族的天赋土法。
“是时候了,我该出马了。”迪米尔向鲁夫摊牌。
他们如今讨不了好的,侏儒像蚊虫那般叮咬在维京人的猎获命脉上,长此以往,来自野民身上的肉质库存,变得少太多。
毕竟族人向来喜爱大宴,不这么做又会降低士气,突然要适应艰苦的日子终究会影响一些运途和战团的锋气。
跨上西岛的马匹,黑甲的迪米尔带着鲁夫和奥格出发了。
沿途的长牙部落民们欢腾起来,这些天那群侏儒的骚扰令人头疼,如今终于是要看到一缕破厄的曙光了。
迪米尔来到金色的圣岩之前,拜过那新造的猎神,还有更中心处的先祖石柱。
他们杀了几个奴隶祭天,鸦群的风暴在夏季带有霜冷色的特殊火燎感触,群鸦吞噬掉那些奴隶的身体,留下的血升腾向先祖之石和萨米圣岩。
二十名武斗者的战团从部落最东的屋子向外跋涉,他们和沿途的狩猎队还有侦查者逐渐合拢,最终人数来到了三十一人。
这中间有不少是上次新收服的流浪者,他们迫切需要新头领的战意指引,也渴求为自己建立鲜血的荣耀。
还有一些人留守在长牙本部,这些天西岛人奴隶中流传的奇怪氛围不得不令人戒备,但由于语言的障碍,许多细致的审讯无法展开——现在的重点还是敌对的侏儒大部,内在的一些战俘问题不得不被靠后了,或者说是因由难以问出个什么结果来,所以只好这样。
总不能在外部率先面临扰乱的前提下,再捣乱内部,这样会有巨大的篓子,是迪米尔不想看到的。
“我缺少智者协助管理。或许是先知,或许是博学士。可后者在北境几乎少如永夜期的星芒。”骑马的他摇摇头,将内心的想法暂且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