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登不再掩护艾纳,几个村民一拥而上,艾纳没有抵抗,只是不断挣扎,腰间的魔杖也被拿走。两人左右架起他,把他扔进了一个新挖不久的地牢。把他推下去后,他们便在上面盖住一个板子,铺上树叶和泥土,掩藏起来。
艾纳被扔在里面,屁股摔得巨疼,一切漆黑如煤。艾纳小心地伸着手抹去,这是由藤条编成的牢门,推了推,竟然出乎意料地坚固,肆意摇了摇,头顶泥土洒落,没有感受到这藤条牢门有哪些地方薄弱。一切都太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的虫子。
艾纳懊恼地坐在地上,正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了声音。
艾纳敏锐地察觉到,试探地问道:“埃丝特?”
“老师?你为什么在这?你是来救我的吗?”埃丝特抹黑跑了过来,紧紧抱住艾纳。
艾纳抚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衣服,她仍然穿着那天柔软的衣服,沾满泥泞。
“埃丝特!你没有受伤吧?他们没把你怎样吧?”艾纳急切地问道。
“这些家伙没敢对我怎样,倒是老师你有没有事?老师你知道吗?这些人竟然是镇上的居民,如果我父亲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他们!”埃丝特气得跺脚,“老师,我父亲知道我在这里吗?”
“恐怕你父亲正在来的路上。”
“太好了,这个地方太黑了,也太潮湿了。老师你的魔杖还在身上吗?”
艾纳摇摇头。
“唉……”埃丝特长叹一声,坐在黑暗中,而艾纳却眉头紧锁,预料到马上发生的悲剧。
“老师你为什么没和我父亲一起来,你一个人来太危险了!你应该和我父亲一起,或者布兰登先生。”埃丝特坐在地上,忧愁地看向艾纳声音传来的地方。
“别提布兰登!”艾纳生气地喊道。
“怎么了吗?”
艾纳很生气,但并不想直接告诉他,“总之有没有什么办法出去?”
艾纳走到地牢里面,胡乱摸索,四壁都只有泥土和挖断的树根。
“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在大树下面。”
“到了晚上就遭了。”艾纳沉声道。
“到了晚上确实会很冷。”
“我不是指这个。”
“那是什么?”
“这些人正准备和你父亲开战。”
埃丝特语气略显惊讶,随即生气地喊道:“那么我父亲会给他们一个大教训!然后我们就可以……”
“不是教训,是血流成河!这是你期望的吗?会有很多人死的!”艾纳厉声问道,把埃丝特吓了一跳。
埃丝特一怔,“可是他们绑架了我……”
“恐怕你的父亲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艾纳思考再三,在布兰登和阿拉根斯间权衡,还是觉得把他父亲的黑幕告诉他。
“你如果要说我父亲的坏话,最好小心点!”埃丝特喊道。
“坏话实在太过温柔了,你父亲可是一个刽子手,沾满着无数无辜人的鲜血。”
“骗人,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艾纳犹豫了片刻,虽然对她来说会过于残忍,但还是打算说出真相,“我接下来说的,你可能不愿相信,无法和你父亲联系在一起,但它是真的,这都是布兰登告诉我的。”
随后艾纳将布兰登告诉他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讲出来,不吐不快。
一开始埃丝特并不愿相信,试图解释每一件事,可是她内心中的善良让她哑语。老师口中所说的每一件事,套在父亲身上都那么陌生。可他讲述的那可怕的细节,都那么真实,让人不敢质疑。
埃丝特缩在角落,眼眶湿润,不知是不愿相信还是太过震惊,她就这样一言不发。
艾纳甚至一度以为她不在了。面对埃丝特如此的沉默,艾纳也不再继续说了。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直到所处地牢的艾纳听到了从泥土中传来的脚步声,沉闷而雄厚,头顶的泥土不断被震落,伯爵比他预想的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