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容倾朝着府门前去,桑染跟随其侧,二人很快走出侯府。
桑染望了望百里容倾,道:“侯爷往哪边走?”
百里容倾指了指左边,而那正好也是赵王府的方向。
桑染和百里容倾出门后走了许久,却一路无言,气氛也有那么几分微妙,倒是一旁的路人纷纷朝他们侧目,议论不断。
俗话说,古城来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而百里容倾仅仅面无表情,却依旧能祸国殃民。
很快,来到了岔路口。
桑染看向百里容倾,又道:“我往右边走。”
百里容倾凭的点点头,“嗯,去吧。”
话毕,紫袍身影飘然远去。
桑染望了望渐渐下沉的夕阳,该明白回赵王府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迎面袭来!
桑染侧身躲过,警戒的看着四周,“什么人?!”
一片死寂。
片刻后,一个白发红衣的男子缓缓出现,他狭长的眼眸轻挑的打量着桑染。
桑染死死盯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白发男子唇边绽放一丝凉笑,“你与他……是何关系?”
眼前的人一头白发,肤色白皙,全身上下都是火一般的赤红,尤其是他火红细长的眼眸,宛如彼岸花无比妖冶魅惑。
桑染微微后退了几步,“你说的是谁?”
白发男子朝着桑染走进,“我说苏……哦……我忘了,你们称他为……嗯,百里容倾?”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削尖的下巴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唇角,饶有趣味的勾起。
桑染冷然道:“我们没有关系。”
白发男子突然神色兴奋,“也好,就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的目光中满是戏谑,桑染正不知他要做什么时,他却猛的一挥手,嗜血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顿时,桑染的眼前竟全部成了他瞳孔般妖冶的火红。
白发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苏牧尘……我来找你了……”
几个闪身之间,白发男子很快找到了百里容倾。
他挡住百里容倾的去路,冷笑一声:“苏牧尘,别来无恙……”
百里容倾面色一沉。
白发男子冷冷的笑着:“俗话说,久别终有重逢,今日我亲自来找你,不知你可做好了准备?”
百里容倾目光深沉,“你想怎样?”
白发男子嗜血的眼眸轻眯,语气依旧轻巧,“自是为了那不共戴天之仇,身为昔日同宗的师弟,我来找师兄讨回血债,不过分吧?”
百里容倾手中玉扇轻轻一转,“是吗?你若当真有这般自信,我不介意陪你玩几招。”
二人交手如同雷鸣闪电般迅速激进,似乎要将往日里所积压的所有不满都在此刻,化作招招致命的猛招发泄出来,完全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
当桑染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只见百里容倾柔顺的长发在风中肆意散开,向来清雅的纤长身影如今竟蒙上了几分冲动与杀意,眉头轻皱,目光凛冽,与桑染见过的他判若两人。
如此一来二去,很快,伴随着轻击的一声,桑染竟看见百里容倾的玉扇自半空掉落。
白发男子妖冶的唇角勾起,“哎呀,自信的究竟是谁呀?如此生死关头的时刻,你仍在想着其他什么?莫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着,他便是重重一击朝着百里容倾袭去。
不过百里容倾反应迅速,在白发男子出招的同时往身旁敏捷闪身,最终无恙的站在地上。
百里容倾此刻面色极为难看。
白发男子唇角轻勾,一脸戏谑的望着他。
百里容倾依旧不言语,眼中翻滚着异样的情绪。
“侯爷,你没事吧?”桑染话音刚落,下一刻,百里容倾竟吐出了一大口血。
桑染微微震惊,“侯爷——”
白发男子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白皙的手指,“哎,你说若你方才认认真真与我打一场,如今吐血的定是我了吧,想不到再自负的人,也有大意的一天啊。”
桑染目光沉沉的看着白发男子,“你为何要对他动手?”
白发男子邪魅一笑,“呵,别这么看着我,小姑娘,你又对他了解多少呢?你以为他到北舞当个什么侯爷,就是好人了吗?呵,真有意思。”
百里容倾抹唇边的血迹,神色凝重,对着桑染道:“你走吧。”
桑染微微皱眉:“可是侯爷你受伤了。”
百里容倾冷然道:“本候受伤与你何干?”
“这……”
“走!”
桑染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能丢下侯爷不管。”
百里容倾眉头一皱,“本候向来不喜愚笨之人。”
白发男子嗤笑一声:“人家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桑染瞪白发男子一眼,“你还在说什么风凉话?!”
百里容倾望向白发男子,沉沉道:“陆浩泫,时至今日,你若是要同我相杀雪耻,根本没有胜算,陈年旧事我无心再计较,但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寻麻烦,休怪我不留情面。”
被唤作陆浩泫的白发男子冷冷一笑,“呵……也罢,你今日接下我这一招,内力大损,我陆浩泫从不做乘人之危的事,姑且放你一马,不过,你我之间的恩怨……永远不会有尽头。”
他说着,血红的眼眸凛冽的看向了桑染,“今后,你的身边有谁,我便杀谁,我要让你永生永世,一遍遍尝尽生离死之苦,哈哈哈……”
转瞬间,陆浩泫便在桑染和百里容倾面前消失了。
桑染担忧的看向百里容倾,“你没事吧?”
百里容倾低声道:“无妨。”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神情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桑染几乎就要以为他当真对那人故意中伤他的言论毫无反应。
可是,他的眼底却显现出了难以察觉的落寞。